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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妗看著沈長念兀自出神，自以為戳到他的傷處，此刻也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不再深入挖掘，連忙轉了個話題：&ldo;這樣吧，我知道你的秘密，為了讓你安心，我也告訴你我自己的秘密。&rdo;

沈長唸的注意力被牽引回來，迅速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ldo;我有心疾&rdo;阮妗自然到不會單蠢把宿慧的事情告訴他，那種事很難讓人相信，但她確實也是真心地表達歉意&ldo;活不過二十歲。&rdo;

沈長念怔愣住，不是因為她透露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是因為她在說這話時，笑容燦爛。

恍若陽光遍佈她的全身。

&ldo;所以&rdo;阮妗沒有理會她的心思，默默地瞥去一眼&ldo;人生苦短及時行樂。&rdo;

千萬不要因為過去的痛苦毀壞了現在的大好時光。

沈長念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辯解道:&rdo;我沒有。&rdo;

雖然的確還有些疑問壓在她的心頭，但那些不過是在空閒時偶爾會冒出來打擾她，絕大多數時候，他感慨自己的幸運。

阮妗沒再想和他多說。

她倒是很喜歡他的性子，冷靜，克己，超脫。

只是不知道，這般的女子，以後遇到心儀的物件，會是怎樣的面貌。

她一邊想著，笑容也就帶了些曖昧。

沈長念發覺阮妗促狹的笑容，忽然覺得不寒而慄。

&ldo;和你聊天很愉快&rdo;阮妗沒在意他的寒顫，聳聳肩，笑道&ldo;下次再見。&rdo;

沈長念再次望著她的背影，倒覺得這位公主性子極好，不像是話本里的胡攪蠻纏。

也是，話本里的皇親貴胄的刁蠻任性，世家子弟的荒誕無為終究只是少數。

別問他為什麼會知曉閒書裡的描寫。

學習這般辛苦，總該找些閒暇的時間來放鬆自己。

不是嗎?

沈長念遠遠望見前方向他揮手示意的謝勉，撩起長袍，向前走去，因這段插曲產生的笑容久久不曾散去。

第8章 邀約

年關將近，趁著新年時節，浩浩蕩蕩的使團接連不斷地駛入京都，較之往年，每個國家的車隊隨行人員數量都大幅增加。

倒不是周邊各國刻意彰顯國力，而是今年既不僅是五年一次的&ldo;大朝&rdo;，同時也是魏朝皇帝登基十載，如此特殊的年份，藩屬國不得不更加重視此次朝貢。

倘或按照謝軒&ldo;知曉時事&rdo;的要求，他必定會勒令師兄弟三人再次前來觀看，即便是上次已經看過安南使團入京的狀況。

俗話說&ldo;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rdo;，他的目的，不在於看到多少樂趣，而在於使三人能夠看出各國出使的深層內容。

譬如透過比較各國使團的派遣狀況，來分析周邊國家對魏朝的認同狀況。

譬如透過比較使團出使的人員分佈和財物數量，來分析主要國家的國力情況。

只是這次，他卻沒有強求。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即將面臨科考的沈長念。

他的情況太過特殊。

魏朝的科考制度繼承前朝而形成體系，分為四個階段，童生試，鄉試，會試和殿試。

童生試自是不必說，顯赫家族出生的孩子，最低都必須要考個秀才，否則外人一問，無論是讀書人自己，還是他們的家人，都會覺得面上無光。

再加之，祁學謙變法時並沒有刻意改變童生試的背誦內容，所以沈重允許沈長念參加童生試，而沈長念也早已獲得了參加鄉試的資格。

考取鄉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