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5 頁)
鄉鄰只道是袁大當家傷心糊塗了,帶著哭腔繼續勸道:“我們不怪二少爺,是二少爺帶著大家找出路。”
“去他孃的出路啊!這***喪了良心了!”袁成孝使勁捶打著胸口,極度悲傷與無奈,唾沫鼻涕流了一胸脯。
他哭罵著,那邊已經套了大車開始將屍往後運。
青面的小弟算是全軍覆沒了,只是不見了鐵頭,一地的屍體都身異處,怎麼對也對不上號,對著對著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跟著大哭起來。
這一陣忙活一陣痛苦,渾身溼透,待熱勁過去,陰溼陰溼得冷,透入骨髓,渾身戰慄。
滿是淚水的面龐被風一吹刀割一般的疼,手都沒了知覺。
人們一路哭著回了城,天塌了一般,特別那幾個還沒進門的媳婦兒,也跟著跑出來,這陣兒不管那麼多了,撲上去哭了一路。
袁老四遠遠迎出來,帶著道士打著招魂幡,道士隨後到了血汙之地狼哭鬼嚎地認親招魂。
什麼“問一問灶君知不知”“日遊神啊夜遊神兒”的,基本就是喊著死人的名字,問遍了各路鬼神有誰看見了,找那些死去的亡魂先回去“復返”了身體,到了家再走,最後一直問到太上老君那,反正是經過一番周折,怎麼也得把靈魂先找回來。
袁成孝回去哭喪著要揪袁二出去看,一見袁二悽悽慘慘的躺在那裡,又下不去手,狠狠捶了自己一拳出去幫忙料理去了。
一切費用都是一品道櫃上出的,袁成孝傷心欲絕,給各家結清了帳務,填補了安撫,又每家了
五穀雜糧一百五十斤。
喪事大辦,錢由一家出,大辦期間滿城都可以來吃喝,只要進門磕了頭,都有一口吃的。
吃的也是按習俗,白菜豆腐湯加糕,餃子是包不過來的了,只有親屬能吃到。
院子裡架起了五鬼兒鬧宅的大灶,柴火不斷,這是給賓客燉的好吃的,也是按規矩請得專門的,沒用海升樓的,不過各類瓜果又都是一品道出的,又暗規矩,買進賣出,一翻個也讓袁大當家,自己嚐了一把利滾利的滋味。也不在乎那點了,袁家人一律披麻戴孝。
那幾日整個城就變成了白色,白燈籠,白花圈,白紙錢,白帳子,白孝衣,白麵饅頭,白血。
也夠折騰的,屍體都按各家的墳各家葬,每葬一口就奔波一頭,這樣城南城北來回折騰,有的人都受不了了,白饅頭都不要了也不跑了。
那花銷也足夠大的,幾乎傾吐了半年的收入。各類布衫,長衣,輓聯,門板,紙蠟。把棺材鋪忙的,連夜趕製。
這次河西也來了,送了帳子花圈香火紙堆什麼的若干,都用車拉的。
婦女們的詞兒都哭遍了,啞著嗓子嚎“哎呀我地天兒呀。”
待把魂魄隨著引路幡揹回來,又脫去復衣沐浴整容,又行了盤夷供冰儀。
停二日又上了米貝飯含,一切按大喪來,等那邊趕製壽服。
剛好趕上日子,毀灶綽足上了襲衣,上冒小廉,這個忙活。
第二日大斂,請得先生寫旌明,竹槓三寸長終幅,一一分別。
又寫了重位支起魂帛,又起了主神。
這開始照顧弔客,那人太多,堂上都放不下,袁家讓出了南屋,一併主持,這有點破了規矩了,但說回來這本也是夥計生前居住之所,也說得過去。
雖是一鄉,但誥子還得按規矩走,贈禭之類一一登記。
期間請了三撥吹鼓手,小嗩吶是一個勁兒的吹,又是百鳥朝鳳又是嗩吶哭靈的。這個節目就不是把人弄哭了,而是逗笑了的了。
熬了穀子就開始出殯了。這又起了新規矩,先從家裡走,進家又一坐,又來這麼一套,夠忙活的,這才出來進營盤。蜃車大索,都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