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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學謙乜她一眼：&ldo;聽起來，你似乎很想讓我趕快離開。&rdo;

&ldo;沒有&rdo;

擔心被誤解，她出聲解釋：&ldo;按照平日裡你的作息，此時此刻你應該去批公文才對。&rdo;

&ldo;小皇帝不讓我批了&rdo;

沈長念怔愣，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味。

皇帝，準備奪權?

她又想起皇帝和父親搭在一處，緊張地脫口而出：&ldo;皇帝這是準備…奪權?&rdo;

&ldo;你也真不怕隔牆有耳&rdo;祁學謙起身，坐在床沿。

&ldo;如果自己的家都不能讓人放心，那你也太沒用了&rdo;

祁學謙喜歡那個&ldo;家&rdo;字，嘴角勾了勾：&ldo;小皇帝不需要奪權，本來就是他的，只是他現在想收回去罷了。&rdo;

沈長念&ldo;嗯&rdo;了聲，不假思索：&ldo;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也要儘快考慮自己的後路才是。&rdo;

他又笑了。

看習慣了，那條傷疤也不顯猙獰。

&ldo;怕守寡?&rdo;他眼尖地發現散落在她頸項間的髮絲，伸手幫她別在耳後。

&ldo;你要是……那什麼了，最開心的就是我&rdo;

她對他的輕鬆無言以對，說話刺激他：&ldo;要是你那什麼了，我才不會守寡，直接找個特別疼人還善解人意的，和他遊山玩水，浪跡天涯。&rdo;

&ldo;呵，遊山玩水，浪跡天涯?&rdo;

即便知曉她是故意這般說，他的心底還是忍不住地冒酸：&ldo;像你這種小姑娘，就是喜歡年輕俊朗的。&rdo;

沈長念二十有餘，在女孩裡實在談不上&ldo;小&rdo;;但和他的歲數相比，還是年輕許多。

&ldo;是呀&rdo;她刻意道&ldo;我就是喜歡年輕俊朗的，最好長得白嫩些，還要性情好，即便我每日對他發脾氣，他也能耐住。&rdo;

祁學謙坐在床沿，斜她一眼：&ldo;你不如直接養條犬最好。&rdo;

&ldo;養條犬比養個你更好&rdo;她順勢往下接。

祁學謙瞧著跟他嘴貧的人兒，心裡樂得不行，可還是佯裝黑臉：&ldo;給你根杆子，你還真敢往上爬。&rdo;

她哼哼兩聲，理直氣壯：&ldo;有本事你別給杆子啊。&rdo;

說完就用錦被把頭矇住，向床內一滾，懶得再和他說話。

祁學謙盯著她的模樣，邊笑邊搖頭，起身向外，讓小廝把藥端來。

小廝也是自小跟著祁學謙的，知道他往往喜怒不形於色，現如今笑得這般開懷，定然是心情極好，自然地也就開心，趕忙就把熬著的薑汁紅糖水端來一碗。

祁學謙今日的確心情愉悅，見他端水穩當而且速度快，也就賞了他幾錢銀子。

小廝笑著作揖。

他接過紅糖水，端進內室，原本把頭矇住的人兒眼下正望著帳簾上的垂穗發呆。

&ldo;想什麼呢?&rdo;他慢慢走近，坐回床沿。

她剛睡醒，之前又用被子矇住許久，現在面色通紅，但神色清明：&ldo;在想今晚睡哪兒?&rdo;

祁學謙掃視，敏銳地發現朝外翻被角上的血跡：&ldo;先把紅糖水喝了。&rdo;

她湊上去聞聞，一撇頭：&ldo;不喝。&rdo;

&ldo;又怎麼了?&rdo;他這次眉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