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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也就這樣過去了。
&ldo;啪!&rdo;青花瓷杯的殘片散在地面,白淨的瓷面映出沈重憤怒的臉龐。
沈周氏向許嬤嬤使了個眼色,對方明瞭,出門找來小廝清理。她上前,輕按他的太陽穴:&ldo;老爺莫氣,當心氣壞身子便不值當了。&rdo;
&ldo;看你養的好兒子!&rdo;沈重指著跪在地面的大兒子沈長泛,指尖微微顫抖:&ldo;我早就告誡過你,朝堂之事,瞬息萬變,不可大意,須得處處小心謹慎,你呢?竟然在這官員調動的關鍵時期給我捅出這麼大個簍子!這次莫說是你無法升職,便是長念,都要因此受到牽連。&rdo;
&ldo;爹,祁賊可以肆意汙衊我,但您如何能不相信我的清白?兒子自入官以來,謹守您的教誨,清廉守正,未曾越距,怎麼可能因為區區萬兩白銀便毀壞我沈家名聲?&rdo;
沈長泛在牢裡受審,未曾安眠,紅血絲早就布滿眼瞳,此刻又因為氣憤,雙眼猩紅一片,清秀俊朗的臉龐也充斥著慍怒:&l;&r;更何況,就算我當真收過銀錢,幾萬兩白銀,也不至於讓我被奪職罷免。可見這分明是那賊人刻意針對我呀!&rdo;
&ldo;你住口!&rdo;沈重怒不可遏,&ldo;我為官多年,難曉還不知道這些道理嗎?&rdo;
隨後他深吸幾口氣,起伏的胸膛才逐漸平息。似是想起些什麼,他長嘆一口氣&ldo;也罷。你性情向來剛直,此等局勢,且賦閒在家也好。&rdo;
沈長泛擰眉叩首:&ldo;父親,您自幼教導我從政為民,剷除奸厲,那為何卻輕易放過那祁賊?我當朝列出他十條罪狀,何錯之有?還是說您也為了榮華富貴,甘願與亂臣賊子同流合汙?&rdo;
這些,是他的心裡話。
沈長泛不是不明白祁學謙的強勢,他真正不明白的是,地位比祁學謙高的右丞相沈重,為什麼處處退讓。
&ldo;胡言&rdo;沈周氏感覺他的話過於僭越,慌忙制止&ldo;你父親一身忠肝義膽,怎可容你汙衊?&rdo;
果然,沈重聽畢臉色微變,但卻並未暴怒,他凝視著青煙繚繞的銅首香爐頂,乾枯的嘴唇微動:&ldo;你也快邁入而立之年了。&rdo;
&ldo;是&rdo;
沈家現在雖然是鐘鳴鼎食之家,但其實在沈重年輕時,沈家還是一派破落景象。他見過餓殍滿地的情狀,也經歷過橫屍遍野的慘狀,知曉底層人群的悲慘,所以發誓要功成名就。
年輕時他汲汲於追求功名,在外遊學十年有餘,從未歸家,終於等來了□□皇帝設立進士科,一舉中第。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卻傳來自己第一任妻子去世的噩耗。
沈重將妻子的死亡歸罪於自己,心懷愧疚,所以三年之內未曾續弦,但納了幾個姬妾。除去諸多女兒不談,在此期間內,只有嬌妾宋氏生出庶子沈長泛;三年後才娶東郡望族周氏後人為繼室,生出嫡長子沈長念。
而長念出生時,沈重便是而立之年,也是他快速升遷的開端。因而他暗自以為,而立,就是人生定格的時期,
沈長泛不知道父親的內心想法,滿心疑惑地按實回答。
看見兒子的呆樣,沈重深感無奈,揉了揉眉心,對著自小的隨從茗泉說道&ldo;把長念喚進來。&rdo;
老隨從聽畢,便出房門將在外等待的人迎進來,俯身彎腰,嘴裡念念有詞。
沈長念見著茗泉的動作,微一頷首,辨清他嘴唇的形狀,方才知曉他說的話。
問爺安。
第2章 母親
前朝晉武帝千辛萬苦登基為帝,只可惜身體衰弱,沒能熬過不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