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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沈長念覺得在沈府處處有人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反而不利於複習，所以第二天他就向父母告罪，準備直接回謝府。

因為父親和母親關係並不融洽，兩人極少共處一室，所以沈長念不得不分別去向父母告別。

沈重倒還是爽朗，雖然不知道沈長唸的鄉試狀況如何，但他知曉謝軒的性格，也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所以給他添了些銀兩，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也就放他離開了。

沈長念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去向母親告辭。

卻沒想到沈周氏瞥了他一眼，語氣裡流出掩飾不住的諷刺：&ldo;怎的，謝府就比沈府好太多?&rdo;

&ldo;並非如此&rdo;沈長念習慣了這般的母親，面色未改，把理由詳細地重複一遍，最後補充道&ldo;兒子定然不會嫌棄自己的家。&rdo;

這樣簡單的話卻讓沈周氏莫名地沉默了，她起身，仰面望他，伸出手摸他的臉。

沈周氏和這個時代的所有女孩子一樣，並不高，沈長念或許是因為自小被當做男兒教養，運動得多，比她高了快半個頭。

所以沈長念俯視著她，看著她伸出手撫摸自己的臉，下意識地想要閃開，卻生生止住動作，僵硬地站在原地。

&ldo;你的模樣生的很端正&rdo;沈周氏的縴手拂過他的面頰，停在他的眼角&ldo;你面容的其他地方生的都不像我，唯獨一雙眼睛，與我無二。&rdo;

沈長念不明白沈周氏這番話是何意，拱拱手，平靜地說道：&ldo;母親的眼睛生的極美，兒子與母親比不得。&rdo;

&ldo;我?&rdo;沈周氏收回手，原想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卻沒料到入手的是層層的皺紋，她自言自語道&ldo;從來沒想過，這麼多年了，我已經老了。&rdo;

&ldo;您還年輕&rdo;沈長念感覺母親此刻的狀態不對，出言安慰。

周氏恍若未聞，自己喃喃低語，即便是一步之遙的沈長念也聽不清她說話的內容。

他覺得沈周氏此刻情緒不太正常，遂輕微出聲，喚道：&ldo;母親?&rdo;

沈周氏這才回神，她坐回華貴的黃花梨木椅，再次看向沈長念，眼眶微紅：&ldo;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個女兒身，之後怎麼辦?&rdo;

沈長念發現母親細微的變化，但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幼便是如此，母親對他時而溫柔，時而嚴厲，不過是嚴厲的時刻居多罷了。

因此，他恭敬地回道：&ldo;兒子定當竭力入仕，清廉為官，忠君報國。&rdo;

&ldo;忠君報國&rdo;沈周氏念著四個字，張口欲言，卻又生生止住，反覆多次。

終於，她的神情回復平常，笑道：&ldo;是呀，忠君報國，長念日後定是要有所作為的。&rdo;

&ldo;兒子必然全力以赴，不辜負母親的期待。&rdo;沈長念再次行禮，冷靜地說道&ldo;只是父親備好的馬車已經在外等候許久了，倘或母親無事，還望兒子先行告退。&rdo;

&ldo;去吧!&rdo;沈周氏擺擺手，任由他離開。

沈長念轉身，踏離房門。

沈周氏凝視著他的背影，兀自出神，直至沈長念消失在視線裡，她才回神，長嘆一聲，問道：&ldo;青竹，當年那件事，我是不是錯了。&rdo;

在旁侍候的青竹環顧四周，侍女和小廝們收到她的眼神，紛紛在外等候。

青竹這才走進沈周氏身邊，嘆道：&ldo;夫人切莫如此，當時的事情本來就是商量好的，也不能怪您。&rdo;

&ldo;可是，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