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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倏爾悶笑：&ldo;你倒是乖覺。&rdo;

&ldo;我首次娶妻之時，女方不知我相貌猙獰，滿心期待地盼著我。

後來我揭開蓋頭，她嚇得大哭不止，非要冰人去請他爹與我退婚。

那我那時只是一個小卒，她卻是當地有名的大戶之女。大戶的正妻看重我，便謀劃著名把女兒嫁於我;但那大戶委實瞧不上我，連夜把女兒接回家，隔夜便送入富貴人家做妾。

自此之後，父女二人不斷宣揚我相貌醜陋，似是惡鬼。&rdo;

&ldo;他們沒有資格嘲笑你&rdo;沈長念語調輕淡，沒有安慰，也沒有奉承&ldo;如果沒有和你一樣入陣殺敵的兵士，他們的財產、親友甚至是性命，全都是守不住的。&rdo;

&ldo;你是英雄&rdo;她定此結論。

祁學謙瞟她一眼，沉默。

唯獨走出門時囑咐半句：&ldo;好好休息。&rdo;

第23章 帳目

第二日醒來，尚且還是辰時。

沈長念睡夢間忽然驚醒，想起自己還要入學;待清醒之後，見著眼前鮮艷奪目的大紅色，才突然明白。

她已經恢復女兒身。

她已為人妻。

&ldo;青顏，去看看祁學謙起了嗎?&rdo;她望向在塌邊等候的侍女。

自知曉是女兒身，她身邊的人都被撤換，原本的貼身侍女青源變成了她的親妹妹青顏。

青顏臉色稍變：&ldo;夫人，恕奴婢鬥膽說兩句。您現在是女兒身，不是男兒家;而且這是在祁府，並非沈府。所以凡事還需多注意些，免得落人話柄。&rdo;

&ldo;何意?&rdo;

&ldo;就如您方才直呼祁大人姓名，態度間毫無敬意，若是教他本人聽見，免不得多心。&rdo;

沈長念不覺得他是那般小氣的人，但也明白她的顧忌，笑道：&ldo;多謝。&rdo;

&ldo;再者……&rdo;

青顏有所顧忌，抬眼瞧她，見她沈長念性情溫和，眼角含笑，倒不像是經歷變故之後的暴徒，便放開心思，多說兩句：&ldo;再者，奴婢見昨日戌時，祁大人就早早出房門，而婆子拿出來的白帕也並無血跡，想必……並未同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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