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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紀寧枝靠在他的身上,半眯著眼睛,「有點暈乎乎的。」
童箋皺了皺眉毛,低聲哄了一聲,「別動,」撩起他額頭的碎發摸了摸。
張芸剛好拿著傘過來給他們遮太陽,童箋避著光湊了上去,額頭貼上了紀寧枝的額頭,幾秒之後離開,對張芸說,「他在發燒。」
「啊?」張芸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下子就慌了,「那怎麼辦?」
她才是助理,居然問他怎麼辦,童箋有點無奈,把人往自己身上帶,「我先揹他進酒店,你讓人去買退燒藥和感冒藥,讓他休息一會,其他人先進棚排練,不要耽誤進度。」
「哦哦,好,」可能是他太從容不迫了,張芸慢慢也冷靜下來,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讓人去買藥之後,她猶豫了一下問,「要告訴宋哥嗎?」
童箋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告訴他一聲吧。」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高以盎,「你坐施易奉的車跟他們一起走吧,我晚點去跟你們匯合,你是c位,不去排不了隊形。」
童箋沒有問他為什麼剛才沒有發現紀寧枝在發燒,他早就知道高以盎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性格,對於他視而不見的行為也很心平氣和。
高以盎的視線落在紀寧枝有點泛紅的臉上,半天才點了點頭。
「對了,」童箋叫住他,「你知道他昨晚和前晚什麼時候休息的嗎?」
高以盎沉默了一下,沉聲道,「我只知道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走,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練習室了。」
童箋微微頷首,「我知道了,謝謝。」
看著童箋帶著人離開,高以盎抿了抿嘴,無論如何都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他剛才為什麼沒有發現那孩子在發燒?他還以為他是因為和自己同車太過拘束,所以才沒什麼精神。
後悔的感覺在心中瀰漫開來。
……
童箋坐在床邊玩手機,他心不在焉地翻著兼職cp的超話,聽到動靜,看到人醒了,連忙把手機收起來,端了一杯水坐在紀寧枝的床邊,把人扶起來遞給他。
紀寧枝的頭靠在童箋的肩膀上,他的燒還沒有退,吐息出來的氣都是滾燙滾燙的。
喝了水他才覺得幹得發澀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一點,啞著聲音問,「童哥,我生病了嗎?」
「嗯,你發燒了,」童箋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他替他撩開被汗浸濕胡亂沾在額頭上的碎發,「還難受嗎?」
紀寧枝開口哼哼了一句明天要表演的新歌歌詞,老老實實道,「我覺得還行。」
童箋笑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笑意,淡淡地望著他問道,「你昨晚和前天晚上幾點離開練習室的?」
「嗯……」紀寧枝眨了眨眼睛,「凌晨……三點?」
「騙人,」童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臉上的情緒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麼,「你根本就沒有離開練習室,你兩天晚上都在練習,根本就沒有睡覺。」
紀寧枝現在還發著燒,意識不太清楚,聽他這麼說,傻笑了一下,「童哥,你好厲害,什麼都知道。」
童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笑著道,「你才十八歲,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不是小騙子。」
紀寧枝練習的時候的狀態童箋是知道的,專注到不可思議,而且對每一個細節都非常注重。在舞臺上,他是一個比高以盎還要完美主義的人,所以才這麼拼命。
生著病的人好像額外的脆弱,瓷娃娃一樣的少年閉著眼睛,側臉的線條柔和好看,讓人的心跳和他呼吸的頻率發生了共振,隨著他深淺的呼吸聲,看著他的人心也一上一下,時不時漏上一拍。
紀寧枝覺得自己現在特別難受,難受到委屈的情緒湧上,變成了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