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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正的享受。
“姑娘嘆什麼?”琳琅問。
蕭無憂趴在桶沿上,“你得空去同琥珀姑姑學習一下推拿按摩的技術,今個她說了,擇兩人教授的。”
小丫頭“噗嗤”一聲笑了,“姑娘這模樣委實有兩分永安公主的性情了,方才姑姑已經點了我的名。明日起我便學。”
“公主乃故者,不可妄議。”蕭無憂咬了咬唇,輕聲道。
得意忘形,這般自然的神色,幸虧此刻溫孤儀不在。
若是放在今日之前,她並不是很在意暴露身份,至少按目前溫孤儀對她的態度,只要她稍微軟活溫順些,並沒有觸及生命的危險。
但今日在琥珀口中,聽聞三哥的長子一直被她養在膝下,甚至有繼續被撫養的可能,蕭無憂突然便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縱然如今人強己弱,但是蕭鄴江山一百八十餘年的根基和人心所向,遠遠超過溫孤儀僅僅三年的新朝。
有了這廂危及他帝業的念想,便不是“情|色”二字那樣簡單了。
自己的身份敏感,且需藏一藏。
這晚不知是因為琥珀的迴歸,還是知曉了三哥的孩子尚且安好,蕭無憂精神亢奮,出浴上榻竟不曾沾枕便睡,翻來覆去浮想聯翩了許久,方才閤眼睡去。
翌日晨起,對鏡裡妝,隱隱多出黑眼圈。
“姑娘睡這般多,如何這樣了。”琳琅趕緊給她多撲了層胭脂遮擋。
蕭無憂看著鏡中人,“昨晚睡得淺了。”
正閒聊間,那頭侍衛來稟,道是裴中丞求見長公主。
算是好事連連。
今個初九,裴湛是來此上職的。
長豐堂正廳中,蕭無憂坐在正座上,抿了口茶。
茶盞擋去她半張略施粉黛的芙蓉面,一雙秋水剪瞳掃過面前長身玉立的青年,輕輕垂下,眼波婉轉間跌入碧色茶湯中。
她回味著裴湛的話。
以後逢三、六、九來此當值,護衛公主府。
“賜座,勘茶。”蕭無憂又飲了口茶,壓平嘴角,平和道,“孤這處人手用得好好的,怎勞大人如此大材小用?”
“多謝殿下。”裴湛坐下身來,“六月初十乃驪山夏苗,南衙軍抽了三個護衛營前往,京畿的守衛便有所疏漏,所以興道坊這片的安全便由臣暫管。陛下隆恩,交代臣尤其看顧好公主府,以此為重中之重。”
蕭無憂挑了挑眉,“所以兄長索性便將你這辦公的地都安置在小七這了?”
“殿下海涵。”裴湛笑了笑,“臣在外堂,不會擾殿下的。”
裴湛餘光瞥過對方一臉無謂神色,若說日常細節有所不同,他其實未必能發覺什麼。畢竟先前的三年,他和盧七並無日常可言。
若說性情,先有其亡母喪儀那一遭,再有懲罰鄭四一回,接著是敲山震虎自傷以自救,但皆有她的不得已。
一介弱女子保命的手段而已,不害人不傷人,他又何必宣之於口。
譬如眼下,撐出的這幅高位者姿態,若不是自己早些年認識她,他幾乎要認作另一個人了。
如此環境裡,確實該威儀持重些。往昔的婉約謙默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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