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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用擔心了,無憶一定會成為西周的另一位明君,絲毫不遜色於他的父皇。
當攝政王幸著無憶的手,走出靈堂時,無憶脆脆的嗓音又再次響起:
“孃親,以後不要喊我無憶,”他頓了一頓,語音裡帶了一絲威儀,“朕叫贏玄憶。”
我怔怔地望著無憶,他已經快地隨攝政王走出靈堂,順公公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娘娘,是萬歲爺遺詔的意思,無憶本是萬歲爺因遭奸人陷害,暫安宮外的子嗣,應予以皇子宗姓,故改贏玄憶,繼承大統。”
順公公只會稱一人為萬歲爺。
原來無憶繼承皇位,並不是天灝的那道聖旨,是天燁所留的聖旨。
那他,一早就知道無憶是他的孩子,一早我為奴時的舉動,他都留心關切著
“娘娘,您該啟程了。”順公公從一側端來黑色托盤,上面,是泛著冶豔光澤的鳩酒。
我執起這杯酒,未再顰一下眉,過往的悲傷,隨著這杯酒的飲下,一併煙消雲散吧,這紫禁,我看不穿幾重天,也不願去掙幾重天。
這一生,蒼茫地走過時,我才發現,情緣苦水,流過身體,沒有留下痕跡。
縱是有刻骨的愛戀,因著蹉跎,不過是悽美的謝幕。
執鳩酒,我掩袖遮面,一飲而盡。
掩袖的瞬間,有一顆淚清澈剔透的滑落,那是我人生最後可流的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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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宣十五年,靖宣帝因漠北兵敗,重飾彌留之際,愧對宗廟,擇賢而立,禪讓皇位於皇弟贏天灝,待其終後,再傳位於靖宣帝嫡子贏玄憶,史稱:文徵帝。
璃真皇后追隨靖宣帝而去,冊文曰:“茲委身而蹈義,隨龍馭以上賓,宜薦徵稱,用彰節行。”
文徵元年,文徵帝因辛勞政事,感染傷寒,病重不治,遵靖宣帝遺詔,傳位於其先皇后嫡子贏玄憶, 史稚:承明帝。
承明元年,承明帝尊璃真皇后為璃真仁憲端懿慈淑恭安純德順天翼聖章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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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漸漸清明,我觸到無數次在夢中才能見到的,墨黑如星辰的眸子,這,又是一個夢吧,我沒有如往常一樣伸手去碰這個夢,怕,會再次驚醒。
這樣近近地望著他,就好。
“宸兒——”他輕喚,湊近我的臉,撥出的熱氣,讓我的臉頰一陣酥癢。
我閉上眼眸,復睜開,他競還在,遲疑地伸出手,他的手已握住我的,冰冷
沁骨。
莫非,這不是夢?
對,這不是夢,我已被賜鳩酒,又怎會再見到他呢?
“燁,我說過,你若死了,我必不獨自活著。你沒有守住對我的承諾,但,我守住對你的承諾。”我放心地讓他握住,身子,倚靠在他的懷中,依然那樣溫暖。
他輕聲地笑了,柔聲問:
“我何嘗沒守住承諾了?”
“你說,讓我在紫禁等你凱旋歸來,可,我沒等到,我等到的——”我浸入人世最後那場死別的記憶中,淚水漸漸瀰漫,竟無法連貫地說下去。
“我是沒有凱旋,但,我確是歸來了,我並沒有違約。”
他低首,望著我的淚水,輕輕地,替我吻去。
他沒有自稱‘朕’,人死後,是不用再自稱這個束縛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稱呼吧。
“但你的歸來,卻只是以梓宮的彤式,並不是真真切切,活著,站在我面前。”
“呵呵,我是不能站在宸兒面前,你倚在這榻上,又靠著我,我怎麼站呢?”
他的話,讓我疑惑地抬起眼眸,正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眸子。
我打量西周,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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