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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練地用鑷子夾起一小團棉花，蘸上些碘伏，在陸黎左側臉頰和額頭的傷口上由內自外地擦拭著。

陸黎疼地齜牙咧嘴，老校醫放緩了動作，把一塊沾滿血漬的棉花扔進身後的垃圾桶裡，繼續消毒。

&ldo;小夥子，你人高馬大的，有力氣可不能用在這上面，你看，嘖嘖，你給他打的。&rdo;老校醫轉身瞪了吳鵬一眼。

吳鵬一臉黑線，&ldo;啊?&rdo;

陸黎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倒吸著涼氣，模樣滑稽可笑。

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陸黎的臉更加醜了，只不過他自己大概看不到，褐紅色的碘伏在他臉上斑駁展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s鍾無艷呢。

吳鵬開了幾句玩笑，陸黎卻是長久的悶悶不樂。吳鵬問他怎麼了，他卻回答沒什麼，吳鵬便沒再追問下去。

陸黎終究是遲到了，遲到了整整一節課，他到達三年二班教室門口的時候，數學老師正抱著教科書往外走。

&ldo;老師我……&rdo;陸黎還沒解釋完，就被數學老師的聲音打斷了。

&ldo;陸黎，你怎麼了這是?誰打你了?啊?&rdo;陸黎分不清數學老師這是在關心他還是在責罵他，只不過，這語氣大抵也只能在自己不及格的時候聽到過。

&ldo;我自己撞的，剛剛從醫務室出來，所以遲到了，很抱歉。&rdo;陸黎表現的很是真摯。

&ldo;撞的?你還真會撞。沒事沒事，要不你乾脆回家休息休息吧。&rdo;數學老師說道。

&ldo;不用不用，我真的沒事，我進教室了。&rdo;說罷，陸黎一溜煙進了教室。

還好陸黎溜得夠快，前排同學還沒來得及看清陸黎的臉，陸黎便徑直回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葉森正睡得正香。忽然感到身邊有人推他，葉森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忽然記得一張如此不堪的臉，被著實嚇了一跳。

陸黎坐到座位上，等待著葉森的&ldo;審訊&rdo;。

&ldo;你、你、你、你、你……&rdo;葉森指著陸黎那張不堪入目的臉。

&ldo;你什麼啊你，沒見過捱打啊!&rdo;陸黎瞪了他一眼，隨後吸了口涼氣，現在連說話都能夠感覺到疼痛。

&ldo;你還好吧?&rdo;葉森嚥了口口水，緊張地問道。

&ldo;死不了。&rdo;陸黎一邊拿書，一邊回答道。

&ldo;昨天下午還好好的啊，跟他動手了?&rdo;葉森試探性地問道。

陸黎依稀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葉森是知道些事情的，當然，是關於他的家庭，是啊，葉森跟他走的這麼近，即便是想瞞怕是也蠻困難的。

陸黎嘆了口氣，點點頭。

葉森答道，&ldo;我挺你，你以前就是太軟弱了。&rdo;說罷，拍了拍陸黎的肩膀。

&ldo;啊‐‐&rdo;陸黎差點叫出聲來，葉森連忙抽回了手，陸黎揉著疼痛不已的肩膀，心想，一定是剛剛朝門框上摔得。

陸黎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他在想，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那個家想必是不能待了，無論如何，他要為媽媽和他找條出路。畢竟陸黎的這幅青澀的皮囊下裝著的是個三十歲人的靈魂。

離婚這種事，是需要好好籌劃的。

下課鈴一響，陸黎便收拾了書包，急匆匆地離開了學校。

葉森在後面追他，&ldo;喂，陸黎，你真的不去打球麼?餵‐‐&rdo;

陸黎穿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