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霜。(1)(第2/2 頁)
見著晏深被門檻絆倒,尺霜這才起身去扶。
“又做噩夢了?”晏深說著沒等尺霜回應,摸索著撫上尺霜的臉,指腹慢慢覆上他的眉頭,再慢慢上移,輕輕撫摸著尺霜的頭,柔聲安慰著,“乖,為師在,不怕。”
“沒,沒有,我……”尺霜一時不知怎麼解釋,只是搖了搖頭。
“好。”
他望著晏深蒙著眼睛的白紗,抿了抿唇,心緒有些複雜。
“師父…有什麼事嗎?”尺霜扶著晏深到桌邊坐下,說著拉過晏深的手仔細檢查有沒有擦傷。
“沒事,就是……”
見他為難模樣,尺霜瞭然,起身去拿藥膏,一邊給晏深上藥,一邊詢問:“大會在明日?”
“嗯。”
他入雪嵐宗也有一年了,落後同輩不少,他也很著急,但他不敢也不能表現出來。
“那今天……”
“今天教教你,雪嵐劍法,第一式。”
晏深說著站起身,拿起尺霜倚在門口的劍,不等尺霜回答,抬踝走出門去。
尺霜站在簷下,看著晏深拔劍,挽了個劍花,又看著晏深那流暢的劍式,一招一式,破空碎石,劍氣隨著他下劈動作攜嗡鳴聲破空而出,劃破了天際的雲彩,厚重的雲層被劈開,陽光自中間傾斜而出。
“……”尺霜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倘若,他是說倘若,倘若晏深的眼睛沒有瞎,那他應當會是一個很好的宗主吧。
如今即便是宗門內的長老,對他也更多的是憐憫,而在這些大部分的憐憫之中才夾雜著幾分敬重。
“怎麼樣?”晏深收了劍,話音剛落就在收劍入鞘時被劍刃劃破了虎口,他忙鬆開手。
“你……很帥,很帥。”尺霜無奈,走近去再次扶起晏深。
“你會怕血嗎?”
正處理著傷口,晏深忽然問來這麼一句,尺霜的動作頓了頓,隨後他又下意識搖搖頭,幾乎同時他意識到晏深看不見,又改口:“……怕,很怕的。”
“那我不能讓你處理傷口,我去叫那些老傢伙處理。”晏深說著就捂著還在出血的虎口就要站起身。
“我不怕,我騙您的。”尺霜趕在晏深要跑走前,連忙拉住晏深,嘆了口氣,坦白道。
“你怎的也騙為師。”
“……我怎能料到,一介宗主,還這麼容易被騙?”尺霜順著晏深的話,隨口挑逗他。
“徒弟大了,倒反天罡。”晏深嘆氣搖頭。
尺霜沒說話,低頭專心給晏深上藥,好在傷口不深。
他自是怕見血的,害怕那時那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同伴,可若說是害怕,其實更像是恐懼那副模樣,而這份恐懼中又還夾雜著一些不甘與憤怒。
複雜至極。
尺霜暗自輕嘆,重新封好藥膏。
:()世界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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