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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兩種思維在她腦子裡打架,她想著做人不就是自私一點,又想著總歸大人的不負責卻牽扯到了孩子。
想來想去,又聽外面有人說道:「我之前在另一個醫院看的,這個醫院特別好笑,把不孕不育門診和流產的門診放在隔壁,來看病的人坐在等候區,一些是不要孩子的,一些是怎麼也要不上孩子的。我看著有個女人盯著那些進流產門診的人,眼睛都盯著發綠了。這個世界也真是不公平,各有各的命,想要的怎麼也懷不上,不想要的一個接一個。」
這一瞬間,吳念熙想起了外國文學史常老師說的命運,好像每個人都是俄狄浦斯,都活在一個套裡,走在安排好的道路上,遇見了命中的那些定數,從而感到痛苦、彷徨、絕望。
命運,到底是多麼捉弄人的東西呢?
吳念熙胡思亂想了一會,看著沮喪萎靡的陶茹,還是強撐著精神安慰她:「你知不知道h國?h國是世界上第一個透過全民公投使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我沒去過,我一直以為能透過這個的肯定是一個極具包容性和開放性的國家。但我最近才發現,他們的國家的女性沒有墮胎權。」
「墮胎權?」
「對,墮胎權,在這個國家,女性是被禁止墮胎的,就算是因為強】奸等非自願的情況也不能,只有當孕婦生命受到威脅時候,墮胎才被允許。我看過的那個報告裡面也說到一個例子,一名女性懷孕僅17個星期,在不明疼痛之後,羊水破了,面臨流產的可知未來。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我們國家,醫生肯定會建議孕婦進行人工流產,因為即使孩子生下來也不可能存活,可在h國因為孕婦腹中還有心跳,醫生只能依法辦事不允許其進行流產,最後這名孕婦活生生地死在敗血癥下,流產失血和大腸桿菌感染奪取了她年輕的生命。」
陶茹倒吸一口冷氣。
吳念熙拍了拍她的手,「你別瞎想,孫醫生師姐幫你呢。」
「那然後呢?」
「他們國家一些不支援墮胎合法化的人提出的一個觀點,他們認為墮胎
是在扼殺生命。可我覺得這些人很冠冕堂皇,像h國把女性的懷孕列入法律,變成了刑事的範疇,胎兒的權利被保護的背面,就是女性人權的讓渡,莊莊也和我說過,如果女性沒有把握自己子宮的權利,那談論自由和地位就顯得異常可笑。那篇報告裡面也說了一句話,我記憶猶新——母親是偉大的,但母親也是普通人,連小小的胚胎都擁有對他人權的尊重,對女性人權的尊重卻遲遲不來。」
說到這裡,吳念熙突然話鋒一轉,「可在我們國家卻和h國完全不同,我國的青春片流產就像是標配,我之前還看到過說我國每年有1300萬臺流產手術,就像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當擁有了墮胎權利後,我們女生卻沒有足夠清醒,揮霍著自己生育能力,傷害自己的身體,當然也是對那未降臨的孩子的不負責任。可陶茹,這不能完全苛責你,你才十九歲,你什麼都不懂,你不知道身為女孩,應該更理智和明晰,可以揭穿歧視和屈辱,也可以看清糖衣和謊言,可以守護自己的權利,也可以冷靜處置權利。」
「對,我什麼都不懂,我不知道原來安全期不安全,我不知道流產和引流的區別,我甚至不知道他不是真的愛我。」
吳念熙沒有去握住陶茹的手,只是又拍了拍她,「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對不對,可如果我是你,我會和你做同樣的選擇。」
陶茹點了點頭,「我明白。」
當天晚上,陶茹婉拒了莊露和吳念熙陪床,自己一個人留在醫院,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