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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便用一種有些興奮的語調對小塚老人說道:
“接下來該怎麼做,敬請吩咐。”
小塚老人竟好像有些難為情似的說道:
“我已經請受害人自救會的同仁一早就到街上去散佈傳言了,我讓他們說:松葉銀行美國子公司的鉅額虧損,其實是日本松葉銀行總公司的虧損轉嫁而來的,而且總公司的虧損金額至少是這個數字的兩倍以上,少說也超過…兆元。財政部的人已經進駐丁,看來松葉銀行馬上就要倒閉了。”
聽了小塚老人的話,我不禁啞然失笑,說老實話,這種程度的虧損,對一家日本排名靠前的大銀行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動其根基,而以金融市場穩定為職責的財政部更不可能直接介入。不過,對於那些在街頭晃盪的小額儲戶來說,對這種高深的經濟機制的相關知識是不可能瞭解的。再說他們還在電視上看到了女主播的那一番說辭,現在肯定十有八九都會對受害人自救會的說法深信不疑的了。
小塚老人的策劃,看來是經過精密計算的,他算準了情報傳達到別人耳朵裡將要多少時間,這幾乎是以分秒為單位計算的,並且還把紐約和東京的時差都給算好了。對此我是不能不特別佩服的。
此刻,小塚老人手裡捏著的,早巳不是那個電視遙控器了,而是一枚看不見摸不著的情報炸彈,他只要出一根食指,就能立即引爆,規模是跟核反應堆一樣不斷擴大的。
這種連續性的衝擊,使我不由得想起BS東京電視臺的記者那曬黑的笑瞼,背脊涼了起來。在這枚情報炸彈的作用之下,日本的銀行瀕臨死亡的氣氛將成為人們的共識,如此一來,天下豈不要大亂?
一旦松葉銀行町屋站前分行發生擠兌恐慌,全日本的媒體會怎樣報道這起事件呢?作為行動的前線總指揮,我是有必要知道的。於是我急忙走到電腦桌前,在搜尋引擎的幫助下,找到了1997年初冬,拓銀與山一破產時的媒體報道。
12點15分左右,我們來到位於松葉銀行旁的一家咖啡店。我點了杯……冰咖啡,而老頭子則象徵性地點了一杯藍山咖啡。他從來都這樣,點了也不喝,似乎花那份錢只是為了享受杯中飄出的那份咖啡香。我們在二樓靠窗的一組座位上坐下,這裡視線很好,低頭就能看見松葉銀行。
說老實話,如果說松葉銀行是即將演出的舞臺的話,這裡可是比貴賓席還要尊貴的寶座。我一邊喝著可口的咖啡,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象:
銀行前的空地上,一大堆金屬蟲子一樣亂糟糟的腳踏車毫無秩序地擠在人行道上,而在腳踏車旁邊,正有幾堆人散聚在那裡。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一些家庭主婦或是經營小攤小販的小老闆,他們正一邊說著些什麼,一邊不安地盯著松葉銀行町屋站前分行,只要自動門一有動靜,他們就會往那兒看。
這些人明顯不是我們安排的“群眾演員”,而從他們的表現看,也應該不是曾在自殺老太太告別式上見過的那些受害人自救會成員。我對這些有些突兀地站在那的人群有些興趣,便盯著他們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我在注視他們的。
此刻在我們的咖啡桌上,我提過來的膝上型電腦已是開著的了。我把資料卡與手機相連,這樣就能在外面隨時上網了。趁著這會兒悠閒的時光,我又開始瀏覽起電腦中的證券內容,此刻看的網路頁面,當然是東證一部的松葉銀行股價定勢圖了。下午一開盤,經過多空雙方一陣拉鋸爭奪,大盤好不容易拉回到13000點。不過這一點利好對松葉銀行是沒有任何幫助的。永遠都是賣單多於買單,所以成交量一直都很小。
正當我在認真地關注松葉銀行的頁面的時候,咖啡店的自動門開了,記者慄山走了進來。不過這次他沒穿牛仔服,而是非常講究地穿著西裝。他一看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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