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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旁就有汽車在跟著,我覺得好怪喔。”
我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充,這位在高階住宅區長大的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非常喜歡社會下層的東西.在蓋滿兩層建築的地方,荒川線慢慢地穿了過去。我們從車窗裡往外看,只見軌道兩旁那些鐵板屋頂以及掛著被太陽曝曬的窗簾的鋁製窗框,都似乎觸手可及。充對於那些高樓大廈似乎並無興趣,對於這裡的一切,她卻兩眼放光,顯得非常感興趣.
隨著都電的行駛,我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相互報告了彼此的近況。充一邊看著後方漸漸遠去的成排房屋,一邊和我聊著天,但我看得出來,今天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車子行駛得很快,庚申冢站到了,車子一停,車裡的乘客下去之後,車門口卻沒有隨之湧入人潮,反而是傳來一陣鏗鏗鏘鏘的刺耳聲音。轉眼之間,一位兩膝包著繃帶、兩手撐著鋁製柺杖的少年上了車.這位可憐的少年大幅度地向左右搖擺著身子,在車子的走道上走著。少年一進入車廂,原本平衡的空氣一瞬間就被打破了,原本溫暖的都電似乎一下子冷了下來。
車上的那些乘客大多數露出了不知所措的困惑表情,而更令人接受不了的是,居然還有些老人家露骨地表現出了厭惡的神情,他們紛紛把臉別過去,那樣子雖然沒明說,但擺明了就是在說“別靠近我”。滿當當一節車廂,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起身讓座給那個可憐的少年。
本來就神色不佳的充看到這個情景,臉色都變了,我想她應該是在生車廂裡這些乘客的氣吧,大家都不是阿寅或阿櫻吧。
電車很快就開動了,經過短暫的騷動之後,最後所有的乘客都平靜了下來,大家都跟沒事人似的看著車窗外面,而那個少年則無奈地抓著扶手艱難地站著。
“新庚申冢、西之原四丁目、攏野川一丁目、飛鳥山、王子站前、榮町……”
少年也有些獨特,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卻依序大聲地複誦著站名,但從他那看著窗外的眼神明顯可以看到他已經非常憤怒了。少年在“荒川車庫前”那站下車了,少年在車上的每一分鐘,車內的空氣都是冰冷的。充也不講話了,只是默默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當那少年下車的時候,我從充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憤怒和哀傷。等我們兩人在町屋站前下車,充終於忍不住地發起火來:
“為什麼現在的人都這個樣子呢?再怎麼著也沒必要用那種態度嘛,難道他們都沒看到嗎?那孩子多可冷啊,他可是行動不便啊。”
我無聲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對她說道:
“唉,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呢?大家讓座給他,然後和他一起大聲叫喊站名,你覺得那樣就好了嗎?你總是說下層社會的人情味濃厚、人都很善良,這樣看來,是不是那也只是現代都市的一個傳說呢?”
我看了看氣得腮幫鼓鼓的充,心想還有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你不定會被氣成什麼樣呢。我離開新瀉的家到這兒來居住少說也有5年了,對於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因為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只要我一睜開眼睛,這種事就會發生在我的面前,事情看得多了,當然也就無所謂了。
在充的印象裡,下町的人總是很和善、講禮、樂於助人、富於人情味的。而事實上呢,下町的人也和外面的人一樣,雖然有些機靈,但卻也小氣、狡詐、貪心。我也不知是我運氣不好老遇到這樣的人和事,還是事實本就如此,所以我對今天在都電裡看到沒人給殘疾少年讓座,根本就不會跟充那樣義憤填膺。
見我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充顯然無法接受,所以她就一臉不服地撅起嘴來。
我們本就沒什麼事,所以下都電之後就開始瞎逛,晃悠到京成線的高架橋那裡,看到一家以前去過的內臟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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