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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刃微微側身,小聲說:「我還當他和璃伯伯差不多年紀。」
璃煥道:「我先前也沒見過真人,只聽我爹他們談天時經常提起飛仙居的梅先生,說他是當今最好的煉器師。」
謝刃繼續嘀咕:「最好的煉器師,難道不該將他自己關在黑房子裡,鬍子拉碴……嘶,幹嘛踩我。」
風繾雪沒表情:「你聲音再大一點,就該傳去東陌廳了。」
「哪那麼誇張。」謝刃坐直,「好好好,我閉嘴。」
隨著一聲清脆擊玉聲,侍女依次送來琉璃盤,菜量都不多,擺得精緻如畫,能看出飛仙居對這場宴席還是很下工夫的。不遠處有琴娘奏樂,她面容生得美麗,手也美麗,柔柔一撫便是小雪漫天,從屋頂輕輕飄落賓客杯裡,引來一片喝彩。
謝刃使了個小術法,將周圍一片細雪都攏入手中,捏了個小雪人放在桌上,捧到風繾雪面前:「給。」
不遠處坐著一名十幾歲的小姐,她進屋就發現了這群風流好看的俊俏少年,一直含羞往過偷瞄。這會兒看到謝刃的舉動,更是掩嘴笑出聲,自己也不好好吃飯了,學他用術法攬雪,卻又苦於技藝不精,風颳得桌上杯盤亂晃,惹來身旁長輩訓斥。
風繾雪搖頭:「教壞旁人。」
謝刃笑:「我可沒有讓她看。」
宴席進行得和樂融融,落梅生身側一直有人,顧不上四處敬酒,其餘人也樂得逍遙,吃吃喝喝輕鬆愜意。酒過三巡,船外傳來一陣美妙仙樂,頃刻間萬千燈燭燃起,照得整片夜空亮如白晝。落梅生笑道:「修真界最有名望的才子,這回可都聚齊了,我有個提議,不如大家輪番寫詩,乘仙船踏紫雲,將今夜盛景盡數收歸筆下,想來定可流傳百世。」
謝刃感覺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現場作詩這種事,像是神仙難幫。
但幸好兩人是坐在親友這一側的,並沒有融入那群大才子,所以若肯悶聲吃飯,想混過去應當不難。
琴娘演奏完後,抱起古琴款款施禮,轉身翩然離去。
她走了,廳內也就靜了。
風繾雪正好在此時問謝刃:「我也要寫詩嗎?」
他聲音如玉清寒,本就極好聽,再加上還是主動請纓,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落梅生拊掌笑道:「好啊,這位小公子,請!」
謝刃膝蓋發軟,一把按住風繾雪的肩膀,手臂爆出青筋。
他現在很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不是,我只不過喝了一杯酒,你怎麼就要寫詩了?
風繾雪看著他:「你怎麼了?」
謝刃顫聲開口:「風兄,我多喝了幾杯酒,有些暈,你送我回房吧。」
璃煥道:「風兄要寫詩,大家都在等著呢,還是讓他留在這裡吧,我送你回去。」
謝刃堅定地攥住風繾雪:「不行,不要你,我就要風兄。」
風繾雪安撫地拍拍他:「那我先寫完詩,馬上送你回去。」
謝刃萬沒料到還能有這種思路,簡直目瞪口呆,偏偏落梅生又開始說話:「沒想到小公子看著年紀輕輕,竟能出口成章,好,好,來,大家且仔細聽著,可別漏了半字一句。」
四周鴉雀無聲。
人人滿懷期待。
唯有謝刃目色悲涼,風兄,我真的努力過了。
風繾雪清清嗓子:「好大——」
謝刃:我死了。
席間有人驚呼:「好大一條縫!」
謝刃:「啊?」
落梅生臉色大變,從座上飛至冬雪小築外,只見船板不知何時竟已裂開一條巴掌寬的縫隙,最嚴重處甚至能看到船體內的齒輪機關。這時東陌廳那頭也傳來一陣騷亂,估計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