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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淚流滿面,我不知道啊,我在裝神弄鬼地念什麼?
風繾雪不方便多用攝靈術,怕被謝刃看出端倪。幸好水妖本人很爭氣,沒過多久就把他自己給嚇暈了,直挺挺倒在岸邊,砰!
謝刃:「別暈啊!」
風繾雪將水妖一腳踹回河中,免得乾死,又無情推卸責任:「這位朋友看起來身體不大好,你們是在合力抓魚?」
紅錦魚生而有靈,數量稀少,能鎮邪除祟,多以水中怨氣為食。謝刃用水妖作餌,在這裡埋伏了整整五天,方才引來一條紅錦魚,眼看就要入網,誰知山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要沐浴,受凜冽劍氣驚擾,別說是警惕性極高的紅錦,就連河底那隻百年老王八也挪動貴步,慢吞吞地擰走了。
白忙一場。
風繾雪還記得自己此行的首要任務,就是要與眼前的少年拉近關係,便道:「我並非有意打擾。」
謝刃將散開的袖封重新扣緊:「所以我自認倒黴。」
風繾雪趁他不注意,右手食指微屈,一道符咒入水,冰冷寒意頃刻在河底泥漿漫開,化為厲風雪影,破浪追上已經游出好幾裡地的紅錦魚,捲起它颯颯而歸,一頭撞進了亂麻般的漁網中,撲騰騰攪出一片水花!
被驚醒的水妖:「救命!」
耳邊劍聲錚錚,他魂飛魄散,覺得這定是瓊玉上仙要來斬殺自己,立刻又暈一次。
謝刃一劍挑起巨大漁網,在山谷揚出一場傾盆暴雨,左手順勢抽出乾坤袋,將紅錦魚裝了進去。再扭頭一看,風繾雪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降魔傘,正撐著端端正正站在岸邊,頭髮絲也沒沾濕半根。
「噗。」
風繾雪明知故問:「這條魚為何會回來?」
「誰知道呢。」謝刃隨口答道,「或許是在下游撞到了什麼東西,城裡有怪事。」
「怪事?」
「我也是昨天才聽說。」
此地屬於白鶴城,而白鶴城靈氣稀薄,向來沒有世家願意鎮守。平時山上若冒出來幾具傀儡啦,幾副白骨啦,都是由城中青壯年拿鐵鍬趕走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這回的麻煩有些棘手,至少靠著鍬是拍不走了。
「白鶴城中有座破廟,無字無碑,看不出是哪位神明,原本風平浪靜,最近神像卻開始說話了。」
頻繁發出一些古怪聲音,沒人能聽懂,不過聽不懂也不耽誤百姓害怕。大家先是奉了許多瓜果點心,燃起香火祈求安寧,可神像似乎並不領情,不僅聲響越急促,還緩慢又僵硬地將貢品全部打翻,摔得滿地狼藉。
風繾雪問:「然後呢?」
謝刃道:「然後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騙子,裝神弄鬼掐了一卦,說需往廟中送一個姑娘。」
風繾雪皺眉:「送了?」
謝刃道:「送了。」
不過送也白送,姑娘提心弔膽在廟中住了十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古怪聲沒見小,貢品還被打翻得更勤了,後來她實在待得無趣,乾脆捲起包袱回了家。
「……」
風繾雪打算親自去廟裡看看。
謝刃暫時住在白鶴城的客棧中,可能是因為捕到了紅錦魚,他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聽說風繾雪也要前往長策學府修習,很爽快就答應對方可以與自己同行。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謝刃打下來一枚酸果,在手中拋著玩,「別告訴任何人水妖的事。」
風繾雪點頭:「好。」
想要快速與一個陌生人拉近距離,無非八個字,「投其所好,有求必應」,所以風繾雪並未多問理由,其實也不需要問——修行者理應仗劍斬妖,而非與妖同行,更別提是以活妖作餌,怎麼想都上不得檯面,像竹業虛那種老學究,聽到後肯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