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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錢。」謝刃伸手,「說書哪能白聽。」
「你現在聲名赫赫,走到哪裡都有人稱頌,算大人物了,怎麼還同我計較這些小錢。」錢多多捂著錢袋子,「不給,我倒該問你要錢,這頓你請。」
「聲名又不能拿去錢莊兌玉幣。」謝刃提壺斟酒,「我現在也還是一窮二白,全靠……咦,阿雪人呢?」
「對面,一刻鐘前就過去了。」眾人替他指著對面酒樓,「是齊氏的人吧。」
與銀月城風氏齊名的錦繡城齊氏,這回派來的是小公子齊雁安,他是風繾雪為數不多的知己故交,兩人先前在星河宴時沒能碰上面,此番好不容易老友重逢,自然三不五時就要一聚,謝刃對此原本是沒意見的,畢竟自己也有許多狐朋狗友,但今天明明說好要陪自己吃飯,怎麼還能吃到一半又跑了呢,便親自過去尋。
齊雁安笑道:「謝兄像是來問我要人了。」
風繾雪放下手中茶盞,扭頭看過去,謝小公子的眼神立刻從理直氣壯變得又彎又笑,他御劍飛入圍欄,握住自家心肝伸過來的手,順勢擠到身邊坐:「你怎麼跑這來了,害我找了老半天。」
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吧,形容雖不大好形容,但方才那許多蜜酒確實沒白喝。
風繾雪將他的亂發撫整齊:「看你與他們喝得高興,像是要不醉不歸了,我若出言勸阻,豈非掃了你的興致。正好看齊兄在這,就過來同他躲個清閒,順便說兩句幽螢的事。」
「我可不會喝醉,正事還沒做完呢。」謝刃問,「幽螢,聊出了什麼結果?」
「竹先生建議將鎮壓幽螢的地點選在不留山,十月初八午時,所有門派共同前往。」風繾雪佈下一道隔音結界,繼續道,「金聖客,或者說他背後的九嬰對幽螢興趣甚濃,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邪弓被毀,定會想方設法前來搶奪。」
「不留山遠離人煙,是個好地方。」謝刃點頭,「金泓就偷著樂吧,否則若我們不去遠山,就選在鸞羽殿內毀弓,那等他回來時,怕是連地皮都已經被剷平。」
齊雁安道:「怒號城依舊沒有訊息,不過只要我們合力贏下這一戰,哪怕怒號城失手,也只是孤零零最後一顆頭顱,成不了大氣候。」
謝刃心想,先前總說風與齊之下就是璃與金,現在真出了事,才看出最水的是哪個。畢竟風齊璃三家可沒有領個任務,卻遲遲完不成。此等沒面子的局勢,也難怪金蒼客既不肯求援,又惜字如金,只率門下弟子苦苦守著怒號城,平日裡連半封多餘的信也不願寫。
如此一想,那這回倘若能先破後立,讓金氏順利換主,一切都從新開始,似乎也不算壞事。
對面的人又在叫謝刃過去,風繾雪撤了隔音結界:「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不去,我不喝酒。」謝刃道,「折騰這半天,連飯都沒吃一口,餓。」
風繾雪將自己的碗遞給他,又夾了一塊魚慢慢幫著剔刺。齊雁安坐在對面,被晃得快瞎了,遂主動提出,我是不是應該迴避。
「不可。」風繾雪眼皮都不抬一下,「等阿刃吃完點心,你結完帳再走。」
齊雁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什麼人。
謝刃:如此可愛,我好喜歡。
被愛情矇蔽了雙眼。
而就在這種絕大多數人輕鬆愉快,一小撮人時刻緊繃的氛圍中,時間很快就臨近十月初八。
初七這晚。
謝刃坐在床邊,又試了試靈焰。
風繾雪輕輕覆上他的掌心,令火苗熄滅:「不必緊張,好好休息。」
謝刃將人拉到懷中:「我沒緊張,不就是區區九嬰,都殺好幾個了。」雖說這回這個是凍在冰層裡的,厲害程度和先前那些不可同日而語,但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