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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繾雪很快就發現,只要滅世劍仍在,那麼惡靈野獸便永遠也不會消失。於是他騰空一轉,飛身躲過迎面咆哮的血口,持劍砍向妖劍!
「噹啷」!
滅世劍紋絲不動,風繾雪反而被震得手腕發麻,踉蹌幾步,恰好被身後追來的野獸鑽了空子,一爪掀上肩頭,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鮮血再度染紅了白衣。
九嬰單手拎住他的衣領,滿意地湊近:「我花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來修補這把劍,就憑你,也想贏它?」
野獸用利爪搭著他的喉管,而更多的黑霧也化為觸手,牢牢縛住他的手足。九嬰與他幾乎緊緊貼在了一起,而一顆骯髒的頭顱也自鮫女胸前緩緩浮出,試圖進到對面新的宿主體內。
風繾雪握緊拳頭,他盯著九嬰的頭顱,胸膛劇烈起伏:「不怕我拉著你同歸於盡?」
九嬰的動作停了一下,抬起頭看他:「你會嗎?」
風繾雪答:「你可以試試。」
九嬰想了片刻,又重新回到鮫女體內:「也對,那我便先抽離你的魂魄飼劍,然後留下一具沒有思維的軀殼,再慢慢侵佔。」
風繾雪語氣平淡:「我知道的秘密不算少,你當真不進來窺一窺,就這麼拿來餵劍了?」
九嬰用劍刃戳了戳他受傷的肩頭。
風繾雪臉色一白,額頭也滲出冷汗。
九嬰笑得陰森:「既然知道秘密,那我就要好好審一審了。」
風繾雪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不必審。」
九嬰問:「為何?」
一聲暴怒的吼聲在半空炸開:「你找死!」
九嬰猛然回頭,便見烈焰沖天!火光卷得比巨浪更高,幾乎將整片天穹也燃紅了。謝刃在那頭剛剛殺完惡靈,急忙追來,一眼便看見風繾雪滿身是血,正被九嬰牢牢制住,動彈不得,頓時被無名怒火燒得雙眼赤紅,揚手就是一片火海!
風繾雪也沒料到謝刃一來就是這滔天陣仗,擔心對方在暴怒之下入魔,便想掙脫禁錮回到他身邊,卻反而被野獸一口咬中手臂!九嬰踏浪騰空,野獸與黑霧拖著風繾雪緊隨其後,看起來是想逃,謝刃又哪裡可能放手,單手一道火鞭抽過來,卷得雲與浪一道碎裂出金紅的紋!
「謝刃!」
風繾雪看著逼至眼前的瘋狂火海,本能地閉上眼睛,在周身幻出結界!他心中慌亂,一時來不及細想,卻半天都沒感受到異常,耳邊反而傳來野獸痛苦的嘶吼聲。
紅蓮烈焰巧妙地繞過了他,然後再穿透鮫女的身體,將九嬰的頭顱生生逼了出來!
風繾雪一把接住直直向下跌落的鮫女,發現她並未被灼傷分毫。謝刃此時也御劍趕到:「你怎麼樣?」
「我沒事。」風繾雪按住肩頭傷口,有些不可置信,「你剝離了靈火?」
「是。」謝刃扶起他,「學藝不精,本來想抽空多練練,然後再找個花前月下的好時候向你炫耀。」
先前他揮向鮫女的那一劍,也是想試試靈火是否能剝離成功,將九嬰的頭給卷出來,結果被風繾雪一句「小心」喊得一猶豫,只能反手劈向海面。而謝刃現在也是真的後悔,若是方才就動手,何至於讓他受這莫名其妙的鳥傷。
他道:「你歇著,我去殺了那破玩意。」
風繾雪叮囑:「野獸只是虛形,小心他手中的那把滅世劍。」
謝刃將他放到安全處,自己拔劍攻向九嬰!沒有了鮫女的身體,那顆裹滿怨氣的頭只能與妖劍一道懸浮在空中,而滅世劍卻已經從方才那片火海中,認出了數千年前的老仇人。這回不用九嬰再作驅使,劍刃上的野獸便朝他兇狠地撲來,謝刃想起滿身鮮血的心上人,也對這玩意恨得牙癢,整個人如同一支利箭,帶著能熔化鐵石的火焰穿過野獸,重重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