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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璃煥大聲道。
墨馳沖他點點頭,正欲一同出擊,鳴蛇卻反常騰空而起,在空中卷出一道氣流旋渦。兩名少年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尾翼橫掃擊中,雙雙朝著懸崖方向狼狽滾去!
竹業虛臉色大變,飛掠將他二人護在懷中。
一張破碎黃紙自半空緩緩飄下,符文已淡到幾乎消失。掙開最後一道束縛的鳴蛇終於不必再裝虛弱,振翅飛往群山深處,眼看就要逃出生天,腦後卻冷不丁遭了一記重擊,眼前瞬間漫開噴湧血霧。
帶著倒刺的毒鞭抽裂疾風,深深咬入厚甲鱗片,謝刃反手拽住鳴蛇,將那龐然大物硬生生拖回懸崖,再貫雷霆之力甩向地面,當場砸了個山巒亂崩,百鳥驚飛。妖獸吃痛翻滾,整片密林都被攪得烏煙瘴氣,古樹奇花折毀無數,璃煥與墨馳躲過一場尖銳石雨,驚魂未定地望向眼前斷木殘林,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兩個字:完了!
而竹業虛卻慶幸不已,連聲道:「幸好,幸好只是——」
還沒等他「只是」出結果,灼灼紅焰便已自謝刃掌心漫出,似洪水頃刻吞沒整條蛇身,黑煙瀰漫在整片山野間,還混了一點烤肉味兒。
竹業虛:「……」
謝刃這才合劍回鞘,吹盡掌心餘溫。
竹業虛眼前發黑,看著幾乎要被烈火包圍的愛徒,半天沒說出話。少年雪白衣袖上沾滿妖血,雖然看在學府規矩上,儘量裝了一下「做錯事後的心虛」,卻藏不住眼底漫不經心,額前幾縷碎發凌亂,眼睛垂著,薄唇向下撇起,一手佩劍,一手執鞭——居然還是自己鎖在塔中的八稜軟鞭,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順出來的?
璃煥試圖引水搶救一下竹先生養在深潭中的紅錦魚,結果水來了,魚也差不多能吃了。
「你死定了。」他抽空溜到罪魁禍首跟前,從牙縫裡往外擠字,「這下怕是要在思過院跪到明年。」
謝刃壓根沒當回事:「跪就跪。」
璃煥聽罷,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你跪在那裡倒省事了,吃的不還得我去偷?」
長策學府規矩森嚴,思過院更是每天只供一頓餐食,還盡些糙米黃面清水煮菜葉,璃煥每回給他送飯都送得提心弔膽,好好一個翩翩世家貴公子,硬是練出了一身翻牆鑽洞的賊本事,還經常被狗攆得上躥下跳,簡直聞者落淚。
謝刃拍拍他的肩膀:「先滅火。」
璃煥警告:「再這麼鬧下去,當心竹先生告到青靄仙府。」
謝刃從他袋中摸走一粒糖:「青靄仙府,你說那個白鬍子幾千丈的仙尊?他才懶得管我。」
「鬼扯,哪有人鬍子幾千丈。」璃煥重點跑偏,「餵你慢點,等等我!」
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直把圓鼓鼓的蒼翠峰頂燒成了禿子。竹業虛也跟著腦袋冒煙,連罰都顧不上先罰,挑燈熬夜寫出一封密函,派弟子立即送往青靄仙府。
青靄仙府,立於雲端,凜凜雄壯不可犯,以拯救蒼生為己任。
府內的青雲仙尊的鬍子並沒有幾千丈長,只有短短一撮,他驚訝地看著信使從背上卸下一個金色大布袋,滿心感慨,又很期待:「你說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師父怎麼想起給我送禮了?我這也沒準備什麼好回……哦,不是來送禮的啊。」
「仙尊,謝師弟在長策學府待了這些年,家師已經快賠空了家底,所有闖過的禍都記在這裡。」信使哭訴,「要只是尋常頑劣,倒不打緊,但師弟靈脈內的毒焰最近越發囂張,還不願思過,整日裡橫行縱火,倘若將來真的成魔……請仙尊務必相助!」
青雲仙尊掐指一算,錯愕萬分,那少年今年頂多十七歲,這就要翻出風浪了?
而在仙府另一角,白玉涼亭裡,正坐著一名身穿月色紗袍的青年,細白指尖有一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