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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得再吃一個。」
「好。」
「這麼爽快?」
「我能吃酸。」
「……那你別吃了。」
「嗯。」
然後直到宴席散了,風繾雪才說:「騙你的,我最不喜吃酸。」
謝刃:「……」
風繾雪不緊不慢:「兵不厭詐。」
謝刃覺得自己這回真是虧慘了,於是又在桌上撿了一枚橘果,回頭卻見風繾雪已經御劍飛往雲海深處,趕忙去追。此時小老翁佈下的幻境尚沒有完全散,嬌艷的花海在,焰火也在,謝刃掌心帶出的火索混在漫天火樹銀花裡,並不引人注目,只擋得風繾雪後退兩步。
謝刃單手握住他的肩膀,帶著跌落在一隻仙鶴背上,將人牢牢壓住:「張嘴。」
風繾雪笑著往旁邊躲:「走開。」
兩人在雲層與焰火間打鬧,旁邊有醉眼朦朧的修士路過,隱約窺得一眼,當場大吃一驚,趕忙拉著年幼的子女繞道走。
第二天就有訊息傳出,說是在星河宴罷後,有賓客可能是喝多了酒,稀里糊塗的,竟在雲海間就……荒謬啊,荒謬!
謝刃靠在長策學府的禿頭大樹上,震驚地說:「誰啊,這麼迫不及待,我們怎麼沒看到。」
風繾雪在樹下看書,毫無興趣地回答:「不知。」
第21章
璃煥和墨馳痛定思痛,還是覺得這事不能怪自己,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馬禮德勸善歌》後面都應該跟一頓清心憶苦餐,大家圍坐燈火手捧窩頭,一起含淚感念馬大德的崇高品質那種,哪有拋下朋友獨自去吃星河宴的道理?
謝刃丟給他一枚紅玲瓏果:「分明就是你們自己要跑。」
璃煥大感不公:「誰能知道風兄的行程安排竟那般詭異,我們都以為你晚上在和老大爺一起喝鹹菜湯。」
謝刃將剩下的果子都塞給他二人,打著呵欠往回走:「不說了,我去睡會兒,晚上還得繼續看那本靜心什麼經。」
墨馳安慰璃煥,算了吧,阿刃雖然能赴星河宴,但陪風兄消遣可是苦差事,又靜心又勸善,你我確實招架不住這八十歲起步的無聊生活。
璃煥:「有道理。」
夜間,小院裡依舊燈火昏黃。
謝刃睡眼朦朧看完《靜心悟道經》第二卷,剛想回去睡覺,卻被風繾雪拉住,問他:「看完之後,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想法就是我現在真的非常困。謝刃一頭栽到他肩上,耍賴提醒:「風兄,先前只說陪讀,可沒說還有共議,這得是另外的價錢。」
風繾雪隨手從乾坤袋裡抽出一本書:「你不偷懶的話,這就是另外的價錢。」
謝刃看了眼封面繪圖,當場清醒,修真界有四大禁書,這本《畫銀屏》就是其中之一,禁的理由是過分香艷。而十幾歲的少年嘛,對這種書總是懷抱衝動的,他比較驚奇地問:「你們風氏還藏著這種書?」
風繾雪:「如何?」
謝刃攬住他的肩膀:「看在禁書的面子上,成交。」
他方才雖然睏倦,但《靜心悟道經》還是半字不差地看進去了。給自己倒了一盞溫茶醒神後,便道:「書中說無欲方能久安,我卻覺得未必,想有片瓦遮頂是欲,想要三餐飽足也是欲,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想吃飽穿暖有屋住,誰願無欲無求地裹一片爛麻布去吃野果喝山泉?照我看,這書——」話到嘴邊,又及時想起風繾雪好像甚是欣賞此《靜心悟道經》,便鋒頭一轉,「總之我不大喜歡,也不大認可。」
「太極端。」風繾雪搖頭,「不過你願坦誠說出想法,也算沒有敷衍。」
謝刃伸手:「那給我。」
風繾雪將《畫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