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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之間,有一排細細密密的水泡,甚至還流著膿水,但艾瑪不以為意:「昨晚上燒水的時候,不小心被燙傷了。」
「真有趣,」很快克莉斯就發出了感嘆:「看來昨晚上大家都沒有睡好,不是嗎?」
剛才甚至還有一個叫蘿拉的侍女,頻頻對著克莉斯使眼色,暗示她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這個叫蘿拉的侍女就是對著克莉斯說出密室的人,她看起來知道些什麼。
等克莉斯用過早餐,瑪莎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從城堡中抬出去屍體並不是一件新鮮的事情,這時候的人們有各種各樣的死法,讓他們已經對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漠不關心了。
「我本來想讓那件事過去的,就是我被指控為女巫的事,」克莉斯就道:「我沒有想讓任何人得到處罰,否則瑪莎早就被石頭砸死了。但看起來瑪莎似乎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了……」
「她是畏罪自殺。」艾瑪下結論道。
「好吧,畏罪自殺,」克莉斯就道:「瑪莎是否有家人,我認為應該給她一些撫恤。」
「一個死去的罪人不用任何撫恤,」艾瑪道:「何況她並沒有家人。」
「當然沒有,這一點艾瑪姐姐應該最知道了,」就聽蘭蒂奇怪地彎了一下嘴角,意味不明道:「畢竟她和你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都是王宮的侍女,不是嗎?」
艾瑪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用蘭蒂小姐提醒,我當然知道她的來歷。」
「可表姐似乎不太清楚,」蘭蒂就眨了眨眼睛,總算將手裡的那顆快要開腸破肚的紫葡萄吃進了嘴裡:「表姐說她遺忘了很多事情。」
克莉斯不是遺忘,而是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瑪莎居然也是原主從王宮帶出來的侍女?
那麼瑪莎和原主的關係應該比其他城堡侍女的關係親密的多,就像艾瑪對她一樣——那為什麼第一個告發原主的居然是她?
「小姐,你不應該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艾瑪卻道:「瑪莎即使不自殺,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她是個背叛自己主人的人,她的下場就是猶大的下場。」
克莉斯從餐室出來,她在自己的莊園裡漫步,城堡的前後很開闊,有一條大路和四條小路互相交匯,克莉斯看起來漫無目的地走著,和修剪草坪的工匠打招呼,還看到騎士倫姆帶著兩個步兵哼哧哼哧地比劃練劍。
等到她繞到最後一條路上的時候,克莉斯終於開口道:「這裡沒有人能看見,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那個身後躲躲藏藏亦步亦趨的影子終於閃現,侍女蘿拉露出一張膽戰心驚的臉:「小姐……」
「你是個機靈的姑娘,」克莉斯道:「你一定知道一些秘密,否則也不會對我示意。」
這個侍女顫抖了一下:「您教導我們要忠誠,還赦免了我們的罪,我不應該隱瞞,我確實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瑪莎她……」
「瑪莎究竟怎麼死的?」克莉斯道。
「我不知道瑪莎是怎麼死的,」就聽蘿拉道:「但我知道她有過古怪的、和別人不一樣的舉動,她曾經寫信出去,投遞到郵驛中。」
克莉斯一頓:「寫信出去?」
這麼說,瑪莎也是識字的,這個時代別說是識字的女性,就是識字的男人也很少,而跟瑪莎同樣來歷的艾瑪,也只是粗略地認識幾個數字,和自己的名字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艾瑪只能成為她的貼身女僕,而不能做管家的緣故——所以克萊爾的出現讓克莉斯算是大喜過望。
「你見過她寫信?」克莉斯問道。
「我見過,」蘿拉回憶道:「她寫字很流利,很快速,而且她寫好信之後會立刻出發,將信件投遞到郵驛中,每個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