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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時你受了重傷,他請了好幾個大夫,才勉強保住了你的命。他打聽過,有人認出你是山上一個村子裡郎中的女兒,但是那個郎中家裡遭到了土匪的搶劫,所有的人都死了,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去的。我兒子去時,鄰居已經幫忙將郎中一家下葬了。我兒子見你可憐,不想讓你無依無靠地留在那裡,你的傷又重,需要好好的將養,就將你帶了回來。剛好他常年不在家,我們二老無人陪伴,救了你給我們做伴也好,你覺得怎樣?”
水中青的淚不斷地滴下。她知道,那些鄰居是不問世事的平凡人家,只能將這一場慘禍解釋為土匪打劫。所幸爹爹沒有暴屍荒郊,能讓她稍稍地安慰,但是,師兄卻連屍首都找不到了。她又想起了“他”,若不是自己瞎了眼救了他,又無知地將家傳的明月玦送給他,也不會引來這場家破人亡的慘禍。現在,上天讓她活了下來,就是給她機會。她知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流淚,從今後,無憂無慮、天真活潑的水中青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活著的惟一目的就是報仇,她會用血煞門主和“他”的血洗清她所犯下的過錯。
胡大娘同情地看著這個哭泣的小女孩,心中溢滿了憐惜。她一生無子,晚年還會有這樣乖巧的孩子相伴,不管是什麼原因使她來到她的身旁,她都會好好地疼愛她。
看著水中青哭泣漸歇,胡大娘為她擦了擦淚水,柔聲道:“快別哭了,以後就留在大娘的身邊,大娘會像你的親孃一樣疼你的。對了,孩子,告訴大娘,你叫什麼名字?”
水中青怔了一下,低低地道:“我叫青青。”
“青青”是她的乳名,目前,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名。因為明月玦的另一半已隨著師兄沉落谷底,沒有得到明月塊的血煞門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自己用了真名,不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也會連累了這對善良的老人和還未謀面的救命恩人,因此,她將“水中青”這個名字深埋在心底。
總有一天,她會重新做回“水中青”。
胡大娘看著沉默的水中青,她知道這個孩子有心事,但是,她什麼也不能問。
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胡大娘忽然合掌道:“啊,看我差一點忘了,”她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拉開下面的小櫃門,捧出了一疊厚厚的冊子,交到水中青手上,“這個也是我兒子帶回來的。他說這是在你爹的書房中找到的,早已包好了包袱,寫明是要給你的。”
水中青接過那疊冊子,一眼就認出了父親的手跡。這些是爹爹數十年來積累的武功圖譜和醫家心得,原是說好了要在她滿十歲的生日時親手交給她的,但是,現在物還周全,人已不在。
水中青的心中一陣悽楚,但是,淚卻似已流乾。她緊緊地抱住父親的遺物,暗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窗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在悄悄地注視著屋內的一切。在見到水中青堅決的表情後,那雙眼睛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瞬間又歸於冷漠。
他轉身,悄悄地離去。
又起風了,這一場雪想必會很大。無論多麼大的風雪,多麼冷的嚴寒,都已不能讓他感覺到寒冷了,因為他的心底早已冰封。
她曾是他晦暗生命中惟一的一縷陽光,但他們終究是擦肩而過,再見時,必然兵戎相向。而這,又何嘗不是他企盼的解脫。
他知道,他會為這企盼做些什麼。
“沒用的東西。”
陰冷的語聲中,血色的衣袖一揚,黑衣的身影重重地跌了出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廳堂,沒有窗,牆上的壁燈發出暗淡的火光,映著一層層血色的帷幔,使廳堂更顯得陰森可怖。七八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如石像一般站在兩側,他們的中間是一身紅衣的血煞門主,即使看到朝夕相處的大師兄謝九幽的慘狀,他們的臉上表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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