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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繡一把從美繡手裡奪過棍頭,站起身,警惕地盯著那邊戰況。
他一人赤手空拳對付三個,還抽空注意到了這邊,喝道:「不要過來。」
這話提醒了匪徒,有一個丟下他,轉身要往這邊來,背後中了一踹,飛撲出去一段,重重地摔倒在地。匪徒全身劇痛,艱難地想再起身,卻被「不聽話」的那個一棍頭敲到腦袋上,再沒了動靜。
我殺人了!
莒繡心慌,卻不後悔——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我殺的是壞人,官府不該定罪,佛祖也不會怪罪。
再是自我安慰,她也抖得不能自控,丟了棍頭,跌跌撞撞後退。
美繡從後邊扶住了她,攙著她坐在石板上。
兩人一齊看著韋先生一拳擊暈了蒙面客,手一勾,摘了面巾,嗤笑一聲,又朝腦袋補了一腳。
美繡緩了過來,激動地拍著手叫:「韋先生太厲害了,天吶,這不是話本子裡邊的俠客嗎?太厲害了,姐姐,你說是不是?哈哈,我又活了,我又活了……」
到底是嚇破了膽,方才還笑著叫著的人,又伏到姐姐身上哭了起來。
莒繡不知道自己也在哭,她只是愣愣地看著他收拾完想逃走的那最後一個,一步步走近,半蹲在她跟前,柔聲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莒繡木木地搖了搖頭,她早忘了手頭那些火辣辣的疼,只受了委屈亟待告狀似的,癟著嘴告訴他:「竹小姐捱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四姑娘被劃破了胳膊,怎麼辦?」
他左手探進懷裡,摸出個小布包,右手去牽她的,見她蹙眉,低頭一看,跟著皺眉道:「小瓷瓶裡的,餵她吃一顆,大的那瓶是止血的藥粉,替她們撒在傷處。我傳了信,一會就有人來,別擔心。」
莒繡忍著痛要去拆,布包又被他拿了回去,轉交給了美繡。
美繡立刻收了哭意,高興地喊:「先生,我聽明白了,這就去餵。」
莒繡垂頭看手,喃喃道:「我殺了人,先生,我殺了人。」
「沒死呢,一會我送官府去。」他輕柔地笑著,從身上摸出個小酒囊,小聲道,「暫且忍一忍,馬上就好。」
他將酒囊開啟,讓酒沖洗過她的雙手,又從袖中摸出個瓷盒,用指尖沾了藥膏,一點一點抹在她那些傷處。
方才的刺痛她忍住了,這清清涼涼的鎮痛感卻讓她的眼淚又簌簌而下。
他好脾氣地哄道:「不哭啊,是我不好,來得晚了。你方才做得很好,很英勇。」
莒繡搖著頭,嘴唇顫抖,艱難地發聲:「謝……謝……你!」
他又笑了一聲,盯著她眼睛,抬手朝後方一指,輕聲道:「那邊還要處理一下,你能顧好自己,顧好他們嗎?」
莒繡用手背蹭了頰上的淚,鄭重地點頭。
他起身,先將方才被莒繡敲倒的那個拖走,到了蒙面客那,隨手一甩,兩人疊在了一起,隨後又走到倒得最遠的匪徒那,單手輕鬆將他拖過來,和他們擠在了一起。
再是第四個,第五個。
在這過程中,那五人,哼也不曾,動也不曾。
真的沒死嗎?
為什麼不信他?
莒繡甩頭,安靜地等著。
「你中意的是他?我在竹樓見你們單獨處過,我以為……」
身後是已經回歸陽間的韋鴻騰。
莒繡頭也不回懟道:「干卿何事!大夥身處險境,你參佛悟道。你的姐妹流血受傷,你惦記著做媒。閣下好高的境界,我們自愧弗如!」
韋鴻騰像被踩了腳,「疼」得後退了幾步,險些碰到坐地養傷的四姑娘。
美繡立刻嫌棄地嚷起來:「嘿,看著點啊!」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