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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將來,她必須親眼看著凌鉦愛上別人,親眼看著凌鉦娶回一個又一個的妻子嗎?她真的要用一生的嫉妒和痛苦去換取短暫的幸福嗎?這樣的婚姻風險太大,她沒有勇氣去嘗試,去挑戰。
思索良久,她終究知道離開凌鉦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只是——
那排山倒海的思念啊!要多久才能漸漸淡去?那刻在心底的傷痛啊!又要何時才能抹平?
就這樣,帶著萬千思緒,離開凌鉦的第一個夜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槍手(四)
清晨,端娘進來了,給她帶來了一件大大的斗篷。
何芯也不問她的來意,默默披上斗篷,跟著端娘坐上了馬車。
依然是封閉的馬車,根本看不到路。
馬車行了很久,才在一個宅院前停下。然後,端娘領著她來到後院的井邊。端娘取出一個東西放在嘴邊一吹,那東西便發出一個響亮的音符。很快,井中就緩緩升起了一個大提籃。
何芯跨步走進提籃中坐好,那提籃便又緩緩下沉,到達井壁中段,就看見一個向內傾斜的洞口。
何芯一言不發地爬出提籃,順著那洞口走了進去。
越走,光線越暗,終於,在一片黑暗中,何芯感覺自己進入了一間石室。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寧王府的人會大肆尋找你?”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暗啞的男聲。單從聲音中,判斷不出實際的年齡。
“很重要嗎?你我不過是合作伙伴,各取所需而已。我不關心你是誰;你又何必定要知道我是誰?”何芯語氣冷淡。
“你的約定裡並沒有說過會有麻煩!”
“你有問過嗎?我從不以為琴王會怕麻煩!”
“你這算是一種恭維還是激將?”
“陳述事實而已!以你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必要從事‘安排替身’這種高風險的行業。你連這種事情都不怕?又豈會怕麻煩?”
黑暗中傳出幾聲粗重的呼吸,那琴王似是感到十分意外;半晌,才接著問:“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不過,如果一個人的馬車可以在深夜進入大寧而不受盤查,那麼,這個人想必也能輕鬆擺平任何麻煩!”
“你的琴藝很高。你的師父是誰?”那人默然良久,才又接著問。
“琴王的好奇心一向都這麼重嗎?你我各取所需,何必瞭解太多!”說完這句話,何芯緊緊閉上了嘴。
“等候通知吧!”沉默了很久,那琴王終於又說了一句話,然後離開了。過了很久,才又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隨之,房間裡亮起了一盞燈;卻是端娘進來了。
她躬身道:“琴王說,這段時間,就請姑娘在此好生休息,我會每日給姑娘送食物過來。待安排好了一切,自會通知姑娘!”
何芯淡淡點頭,仔細打量著這間小小的石室,不再理會端娘。
她終於成功地離開了凌鉦,甚至也成功地避開了凌鉦的追蹤,多偉大不是?但是,她真的值得高興,又高興得起來嗎?
不知過了多久,燈忽然滅了,整個石室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靜靜地呆在石室中,何芯並不想去重新燃起燈火。
她兩世的人生豈非也正如這間小小的石室:拼了命地想追逐光明,那光明卻只是一盞隨時可能熄滅的燈,稍不留意,光就會在瞬間消失。既然,註定是一間黑暗的石室;既然,註定不可能得到永恆的明亮,那麼,就順其自然吧!就還原它最真實的原貌吧!
她不想點燈,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是非常非常期望能好好睡一覺。
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如果能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