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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與春園亭隔得不遠,但勝在高處,滿湖景色盡收眼底,極為舒適。
花會過於吵鬧,顧錦瑟心不在此,只覺得聲音刺耳,想換個地方清靜清靜,卻沒想到看了一齣好戲。
顧錦瑟剛到時,湖心亭人漸漸散去了,分外安靜,顧錦瑟只覺得愜意,憑欄賞了片刻美景,就見徐晚兒留著沒走,從假山後出來,一路走到湖心亭。
顧錦瑟彷彿知道會發生什麼,注目觀望。
果不其然,緊接著裴銘就出現了,光是見二人雙手緊握,身體相擁,能說什麼,會說什麼,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顧錦瑟望著湖心亭中相互依偎的兩人,冷冷而笑。若非徐晚兒今日一身緋紅,顧錦瑟怕是看不到這一齣好戲。
裴銘唇角不過微微勾起,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笑意粲然;言語不過短短兩字,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發自真心。兩個人卿卿我我,你情我濃,顧錦瑟光是在一邊,都能感受到二人溢位的情意。
此情此景,顧錦瑟滿心嗤笑,若非她前世與二人相處多年,若她只是個陌生人駐足於此,怕是早就被情深意切的二人感動不已了。
顧錦瑟唇角勾起一抹譏笑,視線落向亭中相依的二人,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她並不生氣,反而,竟有一絲的開心。她是真的不喜歡裴銘了,親眼見到二人私會,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她彷彿只是在看兩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雖然她知道並非如此。
前世,顧錦瑟是這段感情的攔路石,她像是個聚寶盆,裴銘為了權力,短暫地放棄了愛情;後來,當她這個聚寶盆毫無用處後,裴銘毫不留戀地棄了她,甚至,連一條活動都不曾給。
顧錦瑟冷笑過後,心中是滿腔的恨意,落向二人,面無表情,但恨之入骨。
裴銘為了權力犧牲了與徐晚兒的愛情,可為何,要她顧錦瑟來當這個犧牲品?
裴銘和顧錦瑟成婚後不過一月,就納了徐晚兒入門,徐晚兒失去了什麼?顧錦瑟死了,太子妃都是徐晚兒的,說到底,徐晚兒失去的,不過是那短暫的一個月而已。
為這短暫的一個月,顧錦瑟卻失去了整個定國公府,顧家的權力,財力,甚至人命,全都一消而散,不留分毫。
這些曾發生在顧錦瑟身上的痛,全都來自眼前的二人,明明顧錦瑟才是這段關係中最大的受害者,聽著卻像是顧錦瑟心懷妒意,不願讓二人雙宿雙飛。
可笑,真是可笑,顧錦瑟眸中寒光,冷冷地「哼」了一聲。裴銘和徐晚兒既是覺得她顧錦瑟會拆散二人,那顧錦瑟也沒必要手下留情,惡人的頭銜既然當了,斷是沒有不做的道理。
思及此,顧錦瑟心中生快,良辰美景竟更是賞心悅目了。顧錦瑟心情愉悅了好久,這才從春園亭離去。
顧皇后一行人沒回來多久,就聽到安公公一聲離王已至。
此時男女席面未分,大家都堆在御花園的長亭外,詫異又忐忑不安地等離王出現。顧皇后業已五年沒見裴澤,她知道皇上想見離王,每年宮宴她都會擬好請帖,差人送到離王府。
可是,裴澤從不赴宴。
這次花會,顧皇后就沒抱著希望,她不過是例行送了請帖過去。裴澤是她看著長大的,說是自己的兒子亦不為過,每一張送到離王府的請帖,都是皇后親自提筆而寫,饒是送去定國公府的帖子,顧皇后都沒這般用心。
裴澤能來,顧皇后自然是歡喜的,但,大家都習慣了裴澤不會出席,顧皇后亦是如此,她壓根沒想到裴澤會來,顧皇后素來溫婉端莊,甫一聞此訊息又驚又喜,更消說身後一堆眾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輪椅轉動在玉石地板上摩擦出聲,顧皇后翹首以盼,不多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緩緩而現。
來人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