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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一瞬之間,裴銘就想到了顧錦瑟對他說,這門親事原本是離王與顧錦瑟的,跟他五皇子毫無關係。
裴銘原是不信的,莫不然,他也不會失了控,跑去找顧錦瑟對質。顧錦瑟言之鑿鑿,裴銘承認,自己有些動搖,但這事未必是真的,興許是顧錦瑟為了退婚,逞口舌之快罷了。
可是裴澤來了定國公府,若顧錦瑟說的是真的,裴澤親自送定國公世子回府,默許顧錦元倚在他身邊,似乎這些,都能說通了。
不然,該如何解釋一個從雲端跌落至泥潭,無法接受事實,五年都閉門不出的人,如今卻自願出府了呢?
定國公府對裴銘的誘惑有多重,裴銘心知肚明;自然,他的皇兄看重定國公府,想靠定國公府東山再起,也並非不可能。
如果裴澤真的為婚事而來,裴銘無法保證,自己能否爭得過裴澤,更別說,顧錦瑟今日拒絕了他。
裴銘不會放棄,可如果他還有了新的競爭對手,這個人,曾是不可一世的平陽王,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皇子。哪怕現在,裴澤雙腿已殘,後半生都不會再像正常人那樣,他不過是個掛名王爺,可裴銘的心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自卑感。
他不經意間看向顧錦瑟,卻見剛才還對他冷眼相對的人,如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裴澤,滿目柔光。
明明裴澤是一塊千年寒冰,可顧錦瑟的目光,比初夏的日光還要溫煦。
裴銘的心臟不由自主地,被狠狠地擊了一下,震驚、自卑的情緒只在片刻間就消失殆盡,裴銘的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裴銘朝著裴澤,拱手道:「皇兄萬安。不知皇兄今日在此,打攪了皇兄的興致,望皇兄勿怪。」話音剛落,裴銘便見顧錦瑟收了神色,而裴澤,也終於抬眸,落向他。
裴銘心中頓時生快,他面目含笑,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看向裴澤時亦如和煦春風,恰到好處。
裴澤緩緩地抬起頭,看向眼前喊他皇兄的男子,如墨的雙眸浮起一絲疑慮:「你是?」
在場的各位聞言一怔,除了當事人和不明所以的顧錦元,下人們大氣不敢出一個,顧錦瑟面露驚愕,但很快就隱去,只心中暗嘆裴澤,一語致命。
裴銘唇邊的笑漸漸消失了,雙拳不自覺地收緊,裴澤僅說了兩個字,竟是比顧錦瑟的一句話還要誅心。但笑容只淡去了一瞬,他很快就恢復神色,溫聲解釋道:「臣弟思慮不周,沒有稟明身份,請皇兄勿怪。臣弟五皇子裴銘,見過皇兄。」
裴澤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裴銘這幾年名聲在外,他很難不知道。如此說來,他剛才一問,確實過了。
話雖如此,裴澤七歲時就有了獨立的住所,十二歲時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後受封平陽王,他太半時間都在宮外,宮裡的弟弟妹妹,裴澤著實沒見過幾個,出事之後他更是沒再進過宮,鬼知道他那幾個兄弟姐妹長什麼樣子。
所以,裴澤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只點點頭說:「五弟不必客氣。」
第5章 冷淡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和眷戀,……
裴銘的臉色愈發不好了:裴澤不認識他已是難堪,裴銘還能安慰自己說皇兄幾年不出門了,不知道他很正常。可當裴澤知道他是誰,表情依舊淡淡,毫無興趣的時候,裴銘沒法再自我欺騙了。
如今的京城,誰不知道睿王裴銘風光霽月,出類拔萃,是最有希望的未來儲君人選,裴銘過慣了高人一等,眾星捧月的日子,這廂裴澤的態度,讓他心中吊著一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更別說,身邊的顧錦瑟忍著偷笑的模樣,裴銘全都看在眼中!
他強行按耐住衝動,溫和道:「臣弟還有要事處理,就不打擾皇兄了,臣弟先行告辭。」裴銘看向顧錦瑟,語氣更加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