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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都下去。&rdo;贏沛面無表情地吩咐侍從，贏罃呆坐在那裡，好像還沒有清醒。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贏沛轉向贏罃，壓住心頭的激動：&ldo;晉國的趙衰、欒枝、先且居、胥臣都死了。&rdo;

&ldo;孤知道。&rdo;贏罃眯著眼，手敲桌案一個一個地數著，&ldo;趙衰年紀大了，欒枝舊傷發作，先且居被仇家截殺，至於胥臣，聽說是死在女人床上。&rdo;說罷，贏罃發出一陣嗤笑，好像是以此慶祝晉國大將的流逝，&ldo;姬歡也不中用了，晉國總算是遭了報應。&rdo;

&ldo;從來沒有什麼巧合。&rdo;贏沛的聲音有些顫抖，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ldo;是間機閣的人做的。&rdo;

贏罃頓了頓，好像因為醉酒的緣故反應慢了半拍，接著頭也不抬地哼唧了一個字：&ldo;哦。&rdo;

&ldo;晉侯姬歡遇刺。&rdo;

&ldo;他不是沒死嘛。&rdo;贏罃不耐煩地道。

&ldo;這意味著，杞子死了！間機閣的義士們都死了！&rdo;贏沛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大的事，這麼多年的籌劃，整個間機閣都賠進去了，他竟然能無動於衷？

贏罃冷冷道：&ldo;間機閣早就解散了，孤沒趕盡殺絕，他們倒自己去送死。&rdo;說罷，伸手又要去拿酒。

贏沛沒忍住，再次開啟他的手：&ldo;可他們到底是為秦國犧牲的！&rdo;

這次是一整罈子的酒碎在地上，酒香溢滿了整間屋子。

屋裡猛然的響聲驚動了門口的侍從，奐單高聲喊道：&ldo;君侯無恙否？&rdo;

&ldo;無妨。&rdo;

贏罃回應完奐單，起身站在了贏沛對面，冷冷地道：&ldo;你想說什麼？&rdo;

贏沛對上他的眼神，這才發現他神色正常，其實並未醉酒。

&ldo;間機閣，你說解散的間機閣，他們替你除掉了最大的敵人，你連名份都不打算給一個嗎？&rdo;

&ldo;孤憑什麼要給？&rdo;贏罃一挑眉，&ldo;孤從沒下過刺殺誰的命令。&rdo;

贏沛痛心疾首：&ldo;晉國大將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間機閣一個不留都只殺了四人，剩下的兩撥人遇到了怎樣慘烈的情況，不用細想都能知道！君侯，他們都是秦國人，你但凡有點感情，也不該如此絕情。&rdo;

&ldo;為君者，不配談感情。&rdo;贏罃背對著他，聲音低了許多，&ldo;知道你比孤差在哪嗎？這一點，你永遠做不到。&rdo;

贏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用意，明明同仇敵愾，為何突然轉了刀鋒。

&ldo;我以為間機閣沒有了，你會艱難許多。&rdo;

&ldo;恰恰相反‐‐&rdo;贏罃嘴角上揚，眼尾一勾，舌尖攪動出幾個字，&ldo;孤覺得，很好。&rdo;

&ldo;我知道你並不在意杞子他們，但間機閣是秦國的情報網，失了間機閣是秦國的一大損失，是你的損失。&rdo;

&ldo;孤不覺得有損失，&rdo;贏罃突然轉過身來，一句一句逼向贏沛，&ldo;所以這到底是秦國的損失？還是你贏沛的損失？&rdo;

贏沛好像突然被什麼擊中了，就像地上的碎渣一樣，他心裡的所謂&ldo;感情&rdo;即刻變得支離破碎。

&ldo;你到底在想什麼？&rdo;

&ldo;是你，你還想怎麼樣？你到底要逼我到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