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伐冀北(八)(第1/4 頁)
李患之以裡應外合之計輕而易舉攻破了趙猛自認為固若金湯的鄭原城,趙猛大驚之下完全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率領萬餘親衛及文武眾將從鄭原北門而逃,一路上狼奔兔脫倉皇逃竄,旌旗散落衣甲盡棄,毫無來時的不可一世。
一口氣向北逃出數十里,來到一片樹林溪畔,早已經是人困馬乏筋疲力盡,手下大將任一鳴縱馬來到趙猛近前,抱拳對趙猛施禮說道:“軍侯,此地距鄭原城已然有數十里之遙,想那女皇也未必追來,眾人皆是困頓交加,難以行軍,此時天色漸明,不如在此借溪水埋鍋造飯,讓軍士們飽餐一頓,也好再繼續行軍。”
趙猛此刻正是心急如焚之際,丟了鄭原城,城內二十餘萬大軍,此刻只餘身邊這萬餘兵馬,朝廷大軍是否追來也是毫不知情,此刻埋鍋造飯甚是不合時宜,但他環顧四周只見冀北軍兵並手下諸將均是一臉的困頓之色,若是他此刻不允,恐怕不等朝廷大軍殺來,自己麾下這些軍兵就會譁變。
想到這裡他雖然不悅,也只得點頭同意,擺了擺手說道:“就依你之見,下令暫歇片刻,埋鍋造飯讓軍兵飽餐再行上路吧!”說罷,趙猛翻身下馬,找了一塊大石倚靠坐下,自顧自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任一鳴得了趙猛軍令,傳令讓軍兵歇息,取溪水埋鍋造飯,出逃慌亂,軍資器械未曾攜帶,糧米皆無,只得殺馬煮肉充飢,不一時釜中馬肉翻滾,香氣頓時四溢,冀北軍兵聞之無不大咽口水。
正待吃時,只聽南邊不遠處一陣雷鳴般的馬蹄之聲響起,萬餘騎兵身披鐵甲,手持兵刃排山倒海一般向這邊殺來,為首一員女將,高挽青絲,面如粉黛,身披銀甲,背插雙槍,胯下一匹紅鬃馬,掌中盤龍亮銀槍,正是女皇李患之。
其身後分列兩將,一將身高八尺腰大十圍,面目兇惡,一口鋸齒飛鐮刀寒光乍現,另一將面如冠玉、唇若塗脂、白袍銀鎧手持雙槍,正是許儔與雲破軍。
李患之帶領二將及萬餘龍驤騎兵出了北門追擊趙猛,天色漸明之時但見前面林間溪畔有炊煙升起,想來必是趙猛行軍至此,埋鍋造飯以來充飢,故而加緊進兵,催馬趕來,正遇冀北軍在此歇息。
“不好!是朝廷的龍驤騎兵!快上馬!”任一鳴見女皇帝親自帶騎兵追來,心中大驚,二三十萬大軍都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結果就被這位女皇頻施手段瓦解攻破,如今僅餘萬餘殘兵,如何還能是這位女皇的對手,他不由升起一股無力感,身為武將,連番敗北銳氣盡失,可嘆的是這失敗並非戰之罪,而是趙猛這位統帥嫉賢妒能所致,尚未展開什麼像樣的交戰,自己這方就先在內部瓦解,大將紛紛投敵,軍兵士氣低迷,毫無戰心,就連堅城鄭原也被裡應外合攻破。
自己這個統兵大將的下場也不知道會是如何,若是死在戰場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若是回去被趙猛以其他理由遷怒治罪,那真的是死的冤枉之極,任一鳴想到此處不由一陣灰心喪氣。
但此時豈是他多想之時,朝廷龍驤騎兵的鐵蹄依然翻滾而來,坐在最外圍休息的冀北軍兵甚至都沒來及站起身體,就被騎兵的戰馬撞上,一聲悶響之後,整個身體都飛出數丈之外,頓時成了一灘誰都認不得的血肉泥漿。
朝廷龍驤騎兵衝進冀北軍兵之中,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刀劈劍砍、槍挑馬踏,頓時殺得冀北殘兵鬼哭狼嚎、血流如注,翻滾的馬蹄配著鋼鐵鑄就的刀槍,毫不留情的收割冀北軍兵的生命,有些冀北騎兵翻身上馬還想與朝廷騎兵作戰,但是龍驤騎兵的衝鋒力道實在是難以抵擋,剛剛上馬拿起武器的冀北騎兵根本來不及做出行動,就被猛衝而來的龍驤騎兵一刀砍掉了半邊腦袋,黃白之物立時飛灑半空,冀北騎兵的屍體無力摔倒在地,戰馬受驚四處亂跑,附近的冀北軍兵被戰馬紛亂的馬蹄踩踏的死傷一片。
任一鳴見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