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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敢，今天真不敢再惹他了。

天色漸晚，虞夏立起身準備離開，燕璟恰從樓上下來，他已換了身家居服，淺灰色、瞧著是軟綿的布料，比起正裝時身上多幾分山水般溫潤。

燕媽媽聽見動靜，&ldo;剛好，小璟去把垃圾丟了，跟小夏一起走。&rdo;

燕媽媽對自己隨口找的理由十分滿意。

送人回家就該明目多一點，現在年輕人都開放，可她家小璟性子內斂，她免不了要多操心。

燕璟剛洗完澡吹好頭髮，下樓不過看一眼，誰知虞夏還沒走。

要他帶著垃圾跟她一塊走，這藉口太拙劣。

他當然不願意。

家裡阿姨陳嫂見了便說待會她去，身為保姆，自然不會去聽主人和客人的聊天，沒體會到燕媽媽的心思。

虞夏心裡卻如明鏡，燕媽媽這媒是要作給誰，昭然若揭。

她說不來那感覺，理不出頭緒，只想先抽身，&ldo;我幫您帶走就好啦，反正我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幾步路的事。&rdo;

廳裡三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人心煩，燕璟皺緊眉，走到門口，回身側望，&ldo;走吧。&rdo;

因為一件這樣小的事，吵鬧成這樣像什麼話？

陳嫂和虞夏都有些愣，獨燕媽媽露出欣慰的眼神。

2

六月天，初夏的南城仍舊溫和，無邊月色相隨浸潤出溫柔。

虞夏落一步，在燕璟身後，越走越遠，早走過丟垃圾的地。

&ldo;過了。&rdo;

燕璟回眸，什麼過了？

&ldo;你走過了，丟垃圾的地方。&rdo;一根細細的指探向他們來時的地方。

&ldo;剛為什麼不說？&rdo;

再說下去只怕燕璟又覺她別有用心。

虞夏眨眨眼，神情無辜，&ldo;你沒問我呀，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住這兒這麼久，還不如我這個剛搬來幾天的人熟。&rdo;

燕璟聽出她話中諷意，沒什麼可反駁。

成年後他生活獨立，從家裡搬了出去，燕父去世後，燕媽媽觸景生情，不願獨自一人住在老宅，換到錦苑來。燕璟偶爾來陪她，也不過留一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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