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岑正卿被這笑容晃了眼睛,忍不住跟著笑了兩聲。回過神來,他覺得在家僕面前有些丟臉,嚴肅道:「還不快把□□放下來!」
他早就知道,沒有人經得起誘惑,如果有,那就是誘惑不夠多。花海女再怎麼樣,終究是個女人,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孩子,等於給她一個家。
這不就夠了?
家僕們從大船上放下□□,連通大船與小舟。
花海女笑了笑,對岑正卿朗聲道:「我要你親自拉我。」
船上的眾人都鬨笑起來。有家僕身份低微不敢笑的,臉上也露出微妙的神情。岑正卿心說,真是蹬鼻子上臉。
可此刻的花海女籠罩在大船層層火把之中,海風吹得她長發狂舞,也吹得他心動。他太著急也太懈怠,慢慢順著□□走來,朝花海女伸出了一隻手。
花海女挑了挑眉:「再近點。」
真是豈有此理。但岑正卿還是又靠近了些。
等他與花海女對面而立後,花海女抄起魚叉,一叉捅進岑正卿的胸口。眾人只聽見」咔嚓「一聲,花海女猶嫌不足,又不放心的扭斷了他的脖子。
海上光源不足,舉了再多火把也有些昏暗。是以裴煙現在才注意到,花海女的裙擺被血染成了深色。在來回奔波中她早已流產失力,沒辦法保證一擊必殺,才與岑正卿周旋,用計使他靠近,好把他殺死。
船上眾人一開始還笑嘻嘻的,多半以為岑正卿一把抱住了花海女,兩人正在親密的說話。鐘鳴鼎食之家少爺的逃妾,聽起來便是香艷話本,與血腥沒什麼關係。
直到岑正卿的身體軟了下去,花海女拖著他的屍體跳進海中,眾人才大驚失色,有人徑直跳進小舟,企圖抓住岑正卿,大船上箭雨密集,朝花海女的方向射來。
裴煙跟著跳了下去,化作一尾魚,想要拖走花海女。她只是失血過多,未必不能救。
她潛入海中,向花海女的方向游去。大海幽藍深邃,花海女的長髮飄散,心滿意足的下沉。一束金光從海底某處閃來,包裹住下沉的花海女,把她拖進海底深處。
裴煙情急之下顯出本相,伸手去抓花海女,卻被人攔腰抱住,帶著向後游去。她惱怒的轉身,玄淮修長手指按在她唇上,眼神向上示意。
兩人糾纏之間,花海女徹底沉進了海底深處,看不見了。裴煙怒瞪玄淮,一邊被他半拖半抱的拉出水面,說來奇怪,兩人浮出水面的瞬間,原本還漫無邊際的海水盡數消失,他們又回到了浣花神殿。
只是此刻的浣花神殿,珠光熠熠,華彩非凡,全然不似之前的破敗。
裴煙望向大殿中央,正中間「鏡花水月」的牌匾下,佇立著一尊嫵媚精緻的女人雕像,正對著裴煙咧開嘴角。
玄淮上前一步,擋住雕像的目光,沉聲道:「跟緊我。」
第26章 百里時
殿外傳來嘈雜人聲, 裴煙與玄淮對視一眼,退到大殿帷幕後隱身起來。殿外的喧鬧越來越近,對話逐漸變得清晰。一個少年的聲音憤怒道:「放開我, 少爺我要殺了你們!」
他激烈反抗未果,嗚嗚兩聲後不再叫罵,像是被堵上了嘴。外面的吵鬧聲停止了,伴隨著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一群人走進了大殿。
他們個個面目沉肅, 為首一人穿著奇特, 乍一看就是個跳大神的。他身後的人分成兩列, 拿著各種各樣的祭品。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尊與人等高, 珍珠眼睛的仕女雕像。
在雕像後,兩人扛著一根棍,上面捆豬似的捆著一個人, 默默侍立。儘管尚在昏迷, 還是能看出少年的樣貌熱烈張揚。不知怎的,裴煙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這樣的好相貌, 裴煙自問見之難忘。可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