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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蒼白的紗布刺眼, 沒一個好地方。
好在最近沒工作, 不會被媒體捕風捉影拍照片講故事。
「燕珩,你不能一直拿她威脅我,我不會讓你一直威脅我的。」姜予初墊了墊腳尖, 抬起手摟著燕珩的脖頸, 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越過陽臺的門看向裡間明亮的燈光。
燕珩攬著她的腰肢, 微一用力,把人提到自己腳上站著,剛剛掙扎一通,拖鞋早就掉了。
「初初,這取決於你, 你什麼時候不那麼在意她了,我也就威脅不了你了。」燕珩撫摸她的長髮,動作輕柔,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姜予初的耳邊,「初初,你會麼?」
她會麼?她自然不會。
如果不曾遇到秦依凝,姜予初也不會站在這裡,她早就迷失在加州午夜的街頭。
生活給了她絕望,是秦依凝把希望帶給她的。
現在面前這個抱著她的男人,要讓她親手把希望剝離,還要問她會不會?
活在黑暗中的人渴望光明。
而姜予初,渴望一個精神支撐。
「如果沒有她,我現在會在加州或者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做著最骯髒的交易,出賣身體只求活著。我遇到秦依凝的那個晚上原本打算在路邊過一夜,第二天就把自己賣出去。生活太難了,沒錢活不下去。出賣自尊也好,出賣肉|體也罷,只要活著就行。青梅竹馬拋棄我,昔日好友背叛我,我不能也不可以死在異國街頭,我咽不下這口氣。」姜予初手握成拳,指尖狠狠陷進皮肉,指骨發白,眼前迷濛一片,明亮的燈光刺疼她的雙眼,「秦依凝拉著我從黑暗走向光明,沒讓我丟掉自尊。燕珩,你說我會不會?」
燕珩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很久之後才抱著人回到室內,姜予初要起身,燕珩掐著她的腰強行把人按在懷裡。
燕珩手指撩開姜予初的長髮,指腹微涼,摸了摸姜予初的額頭,那裡的痕跡已經很淡,再塗幾天藥痕跡就會徹底消失。
「所以你在記者發布會上撒謊,讓媒體誤以為是鍾卉惜把你的額頭打傷,你又因昔日她搶了你的青梅竹馬為由扇了她一巴掌。」燕珩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姜予初抬眸看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向那兩人報復?」
姜予初沒想到他會提起記者發布會,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很久,忽然被提起姜予初怔愣片刻。
燕珩知道她的過往她一點也不奇怪,當初自己活得肆意張揚,姜家又是潼市首富,她的事情只要隨便拉個人問兩句都會知道。
燕珩要把她留在身邊,總歸會簡單調查下背景底細。
商人的通病,沒人會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睡在枕邊。
「不然你覺得呢?我不該報復麼?」姜予初笑著看他,身體微微回暖。
她睚眥必報的性子燕珩瞭解,不管時隔多少年,當初受的委屈總要討回來。
「該。」燕珩輕輕吐出一個字,手指移到她的手臂,那裡的傷口深,紗布還沒拆,「明天陪你去拆掉。」
姜予初垂眸,手臂動了動躲開燕珩的撫摸。把手往裡側了側。
「你遮什麼?」一個簡單的小動作沒能逃過燕珩的眼,他抬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是躲,不是遮,」姜予初把手臂攤開放在燕珩面前,「你摸的我癢,躲一躲還不行了?你想看那就看。」
瓷白的小臂內側青色的血管脈絡分明,靠近肘關節的裡側一隻小貓慵懶地躺在那,旁邊幾個瀟灑的英文字母組成一個季節——ter。
這個紋身燕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所有紋身皆有意義,不知道姜予初的紋身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他沒問過,姜予初也不曾主動坦白。
「我想看的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