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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葉子麟打了個車去古九飛的偵探社。其實他也不知道地址，是徐硯輕給的。

&ldo;衡山路？好遠的！儂不去！&rdo;司機說。

葉子麟笑說：&ldo;幫幫忙嘛。又不是不付車費，你跟錢有仇怎的？&rdo;

司機答應了。這一路果然很遠，葉子麟摸了摸身上，只有一百塊錢了，車費是一百一。&ldo;附近有沒有銀行？我去給你，我身上只有一百塊。&rdo;

司機滿臉不高興地說：&ldo;算了吧，一百就一百。&rdo;收了錢嘟噥了一句：&ldo;小赤佬敲煤餅！認的儂算我道路粗！（小雜碎賺小錢！認識你算我倒黴！）&rdo;揚長去了。

天一偵探社。

門緊閉著，葉子麟敲了半天沒反應，他又踢了兩腳。聽到裡面有人用上海話罵道：&ldo;壽頭吃生活哩？我幫儂搞搞路子！（二愣子找打嗎？我來教訓你！）&rdo;

葉子麟雖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語氣中的不客氣是明顯的。

半晌，一個敞著肚皮的男人開了門出來。葉子麟問：&ldo;請問古九飛在嗎？&rdo;

&ldo;古九飛是誰啦？不認識！&rdo;他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

&ldo;不認識？你們這裡不是天一偵探社嗎？&rdo;葉子麟吃驚地問。

&ldo;不是。什麼偵探社，早搬了！&rdo;

&ldo;搬哪兒去了？&rdo;

&ldo;不知道。我是前幾天才租過來的！&rdo;說完，他就不耐煩地關上了門。

怎麼辦呢？還是趕緊找家銀行取了錢再說。可是衡山路這一邊竟是些高檔的餐社、畫館、藝術協會等，根本沒有銀行的影子！清幽的道路兩旁儘是高大蔥鬱的法國梧桐，清風陣陣，夕陽最後的餘暉給樹冠跟房頂鍍上了一層粉紅色的光輝。美極了。

葉子麟的心中升起一種異鄉流浪的喜悅。可是肚子現在卻在唱著哀歌了。他不得不加快腳步，東張西望。

這時，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另外幾個男人進了一家日本餐館。那個人好像是他的表哥蔡秋！葉子麟馬上跟了進去，在他們鄰近處一張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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