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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為元晨殿,論規格,其實是妃以上夫人可住。昨日美人初來,唯獨此處從無人居,陛下親賜與美人。」
夫人規制,可不得了。柳安安暗中吐了吐舌頭,她撿便宜了。
「那左右處,各住得誰?」
柳安安心中盤算,暴君之前身邊,都是京中各個朝臣送來的人,論起來和她一樣。住得近的,希望還是好相處的。
她話音剛落,那宮女臉色就更不好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
「回稟美人……左右兩處的宮殿中,住過的……住過的……都已經……卒了。」
柳安安打了個寒顫。
卒……這個字她認識。和死一樣的含義。
都卒了?!!
換言之,死完了???
「美人許是不知,這一院的宮殿,如今只住著美人一位……」
宮女後面的話沒說完,柳安安自覺補上兩個字:活人。
烈日暑夏,柳安安硬是冒了一背的冷汗。
她後悔多嘴。問什麼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不好嗎!
柳安安忍不住想,昨夜睡得那麼清涼,一夜噩夢連連,真的只是宮殿的位置不入光嗎?
還是說……
她癟著嘴,努力壓下心中的惶恐。
初來乍到,柳安安什麼都不能做,還要在這個……涼颼颼的宮殿裡待著。
她可憐兮兮盯著那幾個宮女,努力露出一個不怎麼顯得害怕的笑容。
「閒來無事,不如我們……出去曬會兒太陽?」
勤政殿內,一片狼藉。
褚餘手中的奏章直接砸出,打在跪地的大臣頭上。
他眼角染著幾分戾氣。
「孤不過離開短短兩三月,爾等就按捺不住了?」
「冤枉啊陛下!臣冤枉!!!」
跪地的大臣一把年紀,鬚髮皆白,哭得滿臉涕淚,額頭磕得發青。
「還請陛下明察,老臣絕無二心!!!」
「你的確沒有二心,」褚餘手扶著額角,眼底似有一絲血紅色暗藏,「你一直忠於三皇子,不是嗎?」
跪地的大臣呼吸都嚇得停頓。
殿內,跪地者數十,無一不是匍匐在地,頭緊緊貼著冰冷的木墊,戰戰兢兢,連呼吸都死死憋在嗓子裡,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陛下……冤枉啊……」大臣哆嗦著唇,結結巴巴解釋,「老臣,老臣只是看小公子年幼,略,略照拂一二!只是照拂一二!」
「照拂一個不滿歲的孩童,用得上你?」
褚餘唇角一掀。
「不如孤送你去三哥面前,讓你自己討個賞?」
三皇子早在他登基之前,就命喪黃泉。
那大臣還想再哀求痛哭,很快被侍從捂了嘴拖了出去。
偌大的勤政殿,鴉雀無聲。
褚餘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寬大的袖子。
他抬眸。
地上跪著的朝臣內侍,在烈日暑夏中,都冷汗連連,面無血色。
瞭然無趣。
令人厭惡。
褚餘往日這種時候,定要想法子洩心中積鬱戾氣。
可他忽地想到,他現在還有個傻乎乎的小笨蛋。
他冷冷掃了眼地上跪著的數十人,拂袖而去。
懲戒這些人,還不如去逗小姑娘。
柳安安不敢進殿中。
哪怕頭頂烈日,她也要在中庭待著。
好在中庭有花圃小池,她躲在迴廊處,躺在宮女們搬出來的小榻上,昏昏欲睡。
「美人快些起身整理儀容!陛下的輦車來了!」
宮女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