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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挺有團結意識……&rdo;沈玦星忍不住就想再刺她兩句，可轉念一想，今晚的重逢不過是因為一場同學聚會，送對方回到住處後，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何必多費口舌?

&ldo;算了，跟我沒關係。&rdo;

他生氣了。

顧照緊了緊雙手，後悔的情緒一重又一重縈繞在她心間，讓她愁雲慘澹，好似怨靈。

不應該去的，今晚不應該參加同學聚會的。

&ldo;對不起。&rdo;她的聲音很輕，在黑暗的車廂內響起時，簡直像個幻覺。

沈玦星聽到了，但沒給任何回復。

沈玦星的白色suv開進顧照家的小區，彎彎繞繞，直接停在了她家樓下。

顧照所住的&ldo;河嵐九村&rdo;是座實實在在的老破小，小區老舊，沒有電梯，停車位少，人員複雜。顧照家這棟樓尤其神奇，底下是沿街商鋪，要從小區裡的一個門洞上去，走過長長樓梯，穿過平臺，才能到她家真正的樓道門。

沈玦星以前受老師所託，送身體不舒服的顧照回家，來過一次。因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建築結構，所以印象也是格外深刻。

&ldo;你一個人可以吧?&rdo;沈玦星解除車門鎖。

&ldo;可以的，謝謝你，你回去吧。&rdo;顧照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

結果小區老舊，路燈又少，她一隻腳扭傷過，眼睛又不好，沒看清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什麼滑溜的東西，竟然剛下車就打了個趔趄。

沈玦星輕嘖一聲，下車過去扶她。

&ldo;我扶你上去吧。&rdo;他可不想明天起床刷到新聞裡說有名女子深夜醉酒踩空樓梯，命喪家門口。

顧照感受著身旁隱隱約約的體溫，以及胳膊上的力度，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好事。

&ldo;謝謝哦。&rdo;她將大半身體重量放心地交給沈玦星，在對方的攙扶下，小心地上了樓。

最近疫情反覆，樓梯間內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配合昏黃的燈光，沒來由有些陰森的氛圍。

&ldo;你……以後不走了嗎?&rdo;顧照忍不住打破沉默。

沈玦星高中畢業後就去了國外讀大學，七年來鮮少聽到他的訊息，班級群裡唯一跟他有聯絡的就是陸岐，說他好像是在讀什麼人工智慧還是什麼自動化方面的專業，大抵是不會回來了。

&ldo;嗯。這幾年疫情太厲害了，我爸媽放心不下我，我也放心不下他們，就乾脆回來了。國內機會也多一點。&rdo;沈玦星沒聊得太深，簡單說了下自己情況便止住了話頭。

&ldo;哦，那挺好的。&rdo;

走得再慢也走到了頭，走出樓梯間的瞬間，月光灑在了兩人肩頭。顧照望一眼頭頂上方的月亮，心想，今晚的月色可真好啊。

&ldo;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rdo;顧照掙脫沈玦星的攙扶。

剩下都是平路，顧照家的樓道門近在咫尺，她家就樓道門進去左邊那家，應該是不會摔了。

沈玦星道：&ldo;那行，我走了。&rdo;

&ldo;再……&rdo;顧照正要道別，平臺下忽然響起喧鬧聲。

&ldo;不能出了不能出了哈，剛接到通知，小區裡有陽，要封48小時，只進不出!&rdo;

顧照和沈玦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跑到平臺邊上，趴在護牆上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