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怎麼說也不能請保姆(第1/2 頁)
既然都不請保姆了,可是我大哥又專門打電話告訴我,說,二哥說現在保姆費都漲了,四千不夠了,然後大哥每個月又加了五百,給我二哥每個月打四千五。
我對大哥的做法很不以為然。
伺候老孃人人有責,我也有責,大哥二哥都有責,怎麼保姆費就得大哥一個人出?
我每天也過來伺候我媽,每個月給三百,日常吃的喝的都給買,算是盡到我那部分責任。
就算請保姆,大哥不在身邊出得多一點也應該,是不是二哥也應該多多少少出點?他怎麼好意思在大哥幫了他那麼多忙的情況下,在不請保姆的情況下還跟大哥要比市場行情還高的保姆費呢?
我不知道大哥著了二哥什麼道兒了。
也許是為了二哥能善待我媽?他不是說我二哥孝順嗎?
那麼他是覺得自己大人大量?
可是為什麼我大哥每次不管出什麼錢都要跟我說呢?
你願意給他跟我說啥?難道說也讓我領你情?我出錢出力買東西該盡的義務盡到了,我可沒拿你的錢!
二哥不請保姆了,可是他還天天上班,一個月才有兩天休息。
他上班的時候我媽咋辦?
我媽這個病現在只會張嘴打哈欠轉眼珠,腦子卻是清醒的,她一個人一天天的從天黑躺到天亮又從天亮躺到天黑,你說她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我聯想到我那次心臟不好醫院急救之後很長時間走不出那恐懼來,那滋味太可怕了,我不要我媽獨自躺在那兒時時刻刻乾乾的受那折磨,就除了上班,儘量多的在那兒陪著她。
我媽現在樣子非常可怕。
我二哥給她剃了個光頭,她的臉上面板像打了臘那麼發白發亮,並沒有增加很多皺紋也沒有浮腫,可是神色好像已經赤裸裸被扒出在皮肉之外。
有時候小熊給我打個影片聊天,我想著給我媽也看看,可是那個對話方塊裡一下子映照出我媽那可怕的樣子,嚇得我趕緊用大拇指遮住,不然我真怕我媽嚇出毛病來!
我媽對於小熊沒有什麼感覺,眼睛直愣愣的,沒有任何變化。
她愛的是婷婷和嘟嘟。
婷婷出生的時候正是這個家庭裡沒有別的小孩子的時候,是我媽我爸的小寶貝兒,我爸去世以後,又是給我媽帶走悲傷的小開心果;嘟嘟是她這輩子心心念唸的孫子。
可惜啊,這倆孩子也大了,並不時常在她身邊。
我媽躺在那裡,多麼寂寞啊!
時常的,她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我俯下身去看,她眼睛裡無限悲傷,卻沒有眼淚。
真的,我覺得冥冥之中真有神在安排一切平衡一切。
像我媽這樣的,前五十年受苦受累忙得手腳不沾地,經常累極了委屈極了就破口大罵:
“草特娘啊這個老天爺,他讓我生了這麼大個塊頭,像個牲口一樣沒人疼!怎麼就不能像人家一樣嬌嬌弱弱今天這兒疼明天那兒疼的天天躺炕上讓人伺候呢?”
這不是,老天爺讓她七老八十的時候終於天天躺床上讓人伺候了!
即使這樣,我媽還是非常怕死,她也非常怕孤獨。
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要上零點班,該走了,她眼珠忽然錚亮,騰地一下轉過來看著我,我都走到門口要開門出去了,她那眼睛還在看著我。
唉,不忍心,想想,又回來給她掖掖被,在她額頭上親親她,跟她說:“媽,你不知道,我一直可親你了!”
我真心疼她獨自面對死亡和恐懼的折磨,我擔心她心底那無望的絕望,我不忍她身邊沒有人陪伴。
我上班也是倒班,四天一個大夜一個小夜兩個白班,生物鐘非常紊亂,加上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