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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扔不掉，也找不到，日子就這麼慢慢流逝，而已。

霍醫生進來的時候，關錦還沒來得及幫陳允衡把吃完的雪糕盒給毀屍滅跡。於是抓到現行犯的霍醫生皮笑肉不笑地揪著少年的衣領，問：&ldo;你想讓他在這裡多躺幾天?&rdo;

他乾笑：&ldo;我錯了。&rdo;

&ldo;承認錯誤就能獲得原諒的時代已經不復存在，過來幫我把標本室裡的瓶子擦乾淨。&rdo;說著拖著人就往黑漆漆的標本室走，走廊上立刻傳來少年的慘叫。&ldo;不要啊……&rdo;&ldo;啊啊我不要擦骨架!&rdo;&ldo;我靠這肺怎麼是黑的!&rdo;&ldo;醫生你怎麼能把門鎖上……&rdo;然後聲音徹底消失。

霍希麟回到病房，一邊檢查陳允衡的腿骨一邊問：&ldo;今天感覺怎麼樣?&rdo;

陳允衡笑盈盈地搖頭：&ldo;多住幾天都沒問題。&rdo;

對方勾了勾嘴角：&ldo;剛剛才決定站出來面對的人，又想繼續躲在這裡逃避?&rdo;

陳允衡的臉色變了。微抬下巴，他不服輸地瞪著這個身穿白袍，肚子卻烏黑一片的人：&ldo;我沒躲，等出去了，我會讓這一切改變。&rdo;

&ldo;像林耀那樣?&rdo;霍希麟輕笑一聲，表情卻帶著嘲諷：&ldo;你以為你能像林耀那樣，從那堆豺狼虎豹嘴裡叼走最大的肥肉?你以為你能像他那樣就算槍口堵在額頭上，都敢對拿槍的人出手?&rdo;看著病人越來越青白的臉色，他又換了和善的表情，安慰道：&ldo;你的位子比他好坐多了，如果你真不想擔下陳家，那就做出自己的決斷出來。如果你想跟林耀那樣威風八面，從現在起，好好養傷，不要蜷縮在阿錦給你的小小歡樂裡。&rdo;檢查完，雙手往白袍的兜裡一插，又笑得毫無瑕疵：&ldo;還有一個月的癒合期。以後……別再弄斷腿進來了。&rdo;

病床上的雙拳握得死緊，青年沒再答話。

過了好一會，走廊上又傳來少年帶著哭腔的聲音：&ldo;醫生你太過分了!裡面有……有……有……&rdo;&ldo;模擬人體做得如何?&rdo;霍希麟笑著問。&ldo;你連燈都不給我開!嚇死我了!裡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是螢光的?!唔唔……&rdo;聲音在顫抖，過了一會才稍稍平息。

&ldo;這張臉的主人不該這麼膽小吧?&rdo;

&ldo;我就是長了張馬臉，也不代表我會吃草!&rdo;少年怒吼。

……噗。緊繃著臉的陳允衡又笑了。不要蜷縮在阿錦給的小小歡樂裡?不，霍希麟，我只是把他當做蜜糖，讓我熬過這段苦得都想哭的日子而已。

既然是蜜糖，就絕對沒有放開的道理。

第10章

夏天慢慢地接近，病房外的白蘭花開了一樹，香得迷人。

因為籃球賽的緣故，關錦雖然來得沒有之前那麼勤快了，可一週至少還會出現個兩三次。每次出現的時候，那張臉上都是汗水流下來的痕跡，表情要麼是興高采烈要麼是沮喪失落。病房裡甚至有專門為他準備的換洗衣物，方便他陪陳允衡吃完晚飯後在病床上小睡一會。

關家對兒子頻繁在外吃晚飯的事情並不反對，&ldo;可憐的交換生在回國前被車撞斷腿&rdo;的訊息讓關媽媽不僅特批兒子的夜歸，甚至還不時煲些豬腳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