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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心。
“切!真沒意思。”梅運鬆開捏住餘然下巴的手指,退後一步,微揚起下巴,挺直腰背,故作傲慢地勾起嘴角。
“今後我照你。”說罷,她揚長而去,黑色的裙襬在風中曳動,留下一個讓人憧憬的背影。
“憧憬是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餘然的喃喃自語。她不是梅運,不需要和她一樣肆無忌憚地張揚度日。乖寶寶才是她的選擇。餘然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書包甩在後背,邁著輕盈地腳步,緩緩離開。與梅運的重逢讓她擺脫了心理上的某些陰影,從而正確認識到自己存在的價值。用手中的針線繡出她心中的世界。
“那個,那個你沒事吧?”
身背後傳來低低的問話,餘然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一直尾隨其後,不肯死心的人是誰?她腳步不停,丟下冷冰冰的拒絕:“與你無關,我的事不用你管。”餘然仰起頭,雨後的晚霞倒映在她的眼中,寫滿了她心底的思念。
她想方揚哥哥了,但奶奶和方乾爹都說他去參軍了,駐紮在人煙罕至的邊陲崗哨,不能回來。輕嘆口氣,餘然低下頭,半合著雙眼,無視馬路兩旁喧囂的車流人流,朝著鋪子的方向行去。至於由始至終藏在身後保護她的少年,她從沒放在心頭過。邊生,只是一個一面之緣的外人。與秦頌比較起來,微不足道。
“我回來了。”拎著書包,跨進店門,餘然趴在收銀臺前,俯視坐在後面的表姐竇麗芳,捕捉到她眉眼間流露出來一絲疲憊。每天一大清早起來,十一二點才睡,忙得像個陀螺,一刻都不停。女人選擇了事業,就等於放棄了愛情和家庭。工作狂的女人,既幸運又可悲。
“姐姐,要不要放兩天假出去玩玩那?你每天都待在店裡多累那。”她眉眼彎彎地建議。
“不行啊,店裡的生意太忙了,忙得我都一點空閒的時間都沒。然然,你回房間去做作業吧。等會吃飯,我會上去叫你的。”竇麗芳伸手接過一個點餐客人的錢,辨別了下真假,爾後拿出籌碼給對方。
“快點上樓去做你的事,樓下人多,當心弄髒了你的校服。我的鵬程萬里,你還沒繡給我呢。雖然說店裡油煙味重,掛那種東西不合適,但樓上的客廳還是能掛的吧。”她忙裡抽空催促表妹上樓去,不要待在底下添亂。
“放心吧,已經打樣上繃了,下個月我就能繡好。”餘然笑著轉頭,目光停滯,一名穿著銀灰色西服,氣質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腦海中迅速調出關於那名男子的資料,梅洪良,梅運上高中時遭搶劫死亡的父親。亦是使秦頌走出迷宮,踏上從政道路的恩師。不知怎麼的,餘然的腦海中憑空出現一幅畫,一幅鷹擊長空的蓬勃畫卷。
他竟是鷹!這個在大眾印象裡如蘭花般高潔的君子,給她的感覺竟是翱翔在雲海蒼穹內的鷹。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餘然急忙收斂外散的心緒,垂下眼瞼,用長長的睫毛掩飾眸底的困惑。她以前從沒見過梅洪良教授,只在雜誌書籍電視相簿上見過他。然而今天親眼目睹後,忽然發現他是個很會演戲的男人。用儒雅的外表掩蓋內心的冷酷無情。
這樣的男人,是極端危險的生物。餘然的心裡敲響警鐘,告誡自己一定要遠離梅洪良,千萬不要成為他覬覦的目標。
“阿芳姐姐,我先上樓去了。”餘然急著把腦子裡一瞬間浮出的鷹擊長空畫面繡出來,即使梅洪良給她的第一印象很危險,但師門的規矩容不得她不尊從。然不等她脫身離開,梅洪良溫和有禮的問話立即留住了她。
“麗芳,她就是繼承你外婆餘女士手藝的那表妹嗎?”他微笑的眼眸帶給餘然一種非常壓抑危險的預感,令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有可能出現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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