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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面上一派純淨清澈的茫然,搖了搖頭。
沈昭眸光幽深,凝著她,道:「大秦與南楚纏鬥多年,勝負難分,除了因為我大秦陣前無良將,還因南楚有武安侯徐廣漠坐鎮。武安侯文韜武略,德高望重,是南楚朝中難得的清流正臣。他膝下唯有一子,名叫徐長林,官拜南楚散騎常侍中護軍,楚人尊稱他為長林君。」
瑟瑟臉上沉靜,心裡翻江倒海。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這到底是人,還是修煉千年的山中老妖?!
沈昭望著瑟瑟,目中柔光溫雋,連聲音都似潺湲春水汩汩流過,和婉動聽:「徐長林是這次出使大秦的南楚副使。他一路跟著你從長安到驛館,又從驛館一路跟著我們來了西河鎮,這四周都是我帶出來的禁衛,你以為沒有我的首肯,他能靠近我們嗎?」
沈昭眼睛裡雪光冷澈,緊緊盯著瑟瑟:「他一直跟著你,還知道你是溫姑娘,到現在你還敢跟我說你不知道他是誰,你不認識?」
瑟瑟只覺一陣涼風颼颼地順著後脊背上竄,身體僵直,快要不會動彈了。
第5章 春情
臺上正流暢演繹著兵臨城下、亂世烽火的大戲,輾轉幾回,終於到了曲終,一聲休戰鑼,各路英雄紛紛退場,只剩那沙啞滄桑的嗓音,正和著單調鼓音落寞地唱著悲涼陳詞。
「十載倏忽過,大夢一場,忍把戎馬作年華……」
低徊的曲音飄過來,把瑟瑟的腦子都給攪亂了,她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在沈昭頗具威懾力的逼視下,低頭絞著手帕,嗡嗡道:「我娘不讓告訴你……」
沈昭聽罷,眉梢輕翹了翹。
這倒跟他預料得差不多。
徐長林知道瑟瑟出門,又能緊跟上她,極有可能是守在蘭陵公主府外的。他對宋家舊案那麼關心,而這普天下,除了父皇,怕是隻有權傾朝野的長公主能管且敢管這舊案了。
但沈昭面上未露半分,只故作狐疑地盯著瑟瑟,慢悠悠道:「哦,又把姑姑推出來了,人家跟的可是你。」
「我怎麼知道他這麼陰魂不散!」瑟瑟苦悶道:「我娘是什麼人啊,她推拒出去的事,哪那麼容易改變心意。徐長林吃了幾回閉門羹,興許是急了,就把我給綁了,以我要挾我娘,要求見她。」
「什麼?他綁了你!」沈昭的音調陡然拔高,蘊滿怒意。
被他這麼一吼,瑟瑟猛地清醒過來,斂袖在身前,滿含顧慮地偷覷了一眼沈昭的神色,低聲道:「我娘不讓說。」
沈昭倒也不明著逼,只清清淡淡地說:「姑姑不讓說是一回事,可我是你未來的夫君,若是連這種事都瞞著我,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除非是你心裡有鬼。」
瑟瑟霍得抬頭,秀眸中水波微漾,似有層層漣漪散開,透出些許急色:「我心裡有什麼鬼啊,這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純粹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巴不得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呢。」
旁的先不論,沈昭涼涼睨了她一眼:「你要是老老實實在家裡,徐長林能衝進公主府裡綁你?」
不愧是沈昭,一句話就把瑟瑟的老底揭了。
她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說:「這不是悶得慌嘛,尋思出去逛逛……」
沈昭只覺胸前怒氣翻湧,想要發作,可看瑟瑟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又覺心疼,緘默了許久,終究是憐惜和擔憂佔了上風,握住瑟瑟的手,溫聲問:「他有沒有傷到你?」
瑟瑟搖頭:「這徐長林還算是個君子,綁我的人都是他麾下那會些武藝的姑娘,沒讓男子近我的身。」
沈昭神色稍有緩和,以帶了幾分誘哄之意的柔雋聲調道:「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瑟瑟輕嘆了口氣。
再不能說,也說到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