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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
「別,」姚牧羊虛弱地攥住他的手指:「別說以後。」
池遂寧只能把她攬緊,蜷縮在忍冬木氣息的懷抱裡,她感受到比以往都激烈的一次疼痛。她咬著唇,從始至終沒有出聲。
推進手術室以後,麻藥起效之前,她聽見秦院長說:「胎停育很常見,原因也複雜多樣,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是媽媽的錯。它感覺不到疼的,只有媽媽會疼。」
姚牧羊是個聽話的病人,臥床靜養,按時吃藥,營養均衡,情緒平穩。除了話少,彷彿和以往並沒兩樣。
問題就出在,她以往並不是這樣的。橫衝直撞,一點就著,無辣不歡,熬夜追劇,這才是她。
黃微粒奉命來陪聊,姚牧羊溫溫柔柔地跟她打招呼,直接把她嚇哭了。
她抽著鼻涕:「寶,你要難受就跟我一起哭會兒。」
姚牧羊遞上紙巾:「我不難受,你也別難受。」
黃微粒哭得更兇:「你這樣我更難受,我那麼大一個毒舌辛辣小心眼兒的好閨蜜呢?你把她還給我!」
「我已經想開了。」
黃微粒抱住她:「你可別出家啊!」
姚牧羊伸出一根手指把她推開:「鼻涕,擦了鼻涕再摟。」
黃微粒眨了眨眼,看著她一臉嫌棄的表情,終於舒了口氣:「你這樣我就放心多了,要不再罵兩句?」
「你既然來了,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
「你要幹嘛?」
「出院。」
敲門聲立刻響起,下一秒池遂寧就扶著門框,斬釘截鐵道:「不行。」
黃微粒嘖了一聲:「池總都焦頭爛額成這樣了,還不出去搞錢,竟然在這兒聽壁角。」
姚牧羊嘆口氣:「我問過秦院長了,她同意我回家休息。」
池遂寧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再住兩天觀察一下。」
姚牧羊聲音微弱,但擲地有聲:「我明天考注會。」
「錯過明天,又得等一年。」
「這次再考不過,要被笑話好幾年。」
池遂寧一時語塞,這是他當初奚落她的話,如今成了無法拒絕的理由。
「我去辦手續,等會兒送你回去。」
「你忙你的,微粒送我就行。」
黃微粒十分仗義:「池總你快去借錢吧,我保證安全把她送到家!」
池遂寧的目光瞥來,冷得能殺人,她立刻識時務地改了口:「我的車小,坐著不舒服,您還是親自送她吧。」
目送池總滿意離開,黃微粒跌坐在病床上,心有餘悸:「你怎麼總說他脾氣好,剛才那眼神嚇死個人。」
姚牧羊笑笑:「你開的還是那輛風馳e3嗎?」
「當然了,才買了兩個月。」
「哦,他開e1。」
黃微粒大吃一驚:「我記得他有輛庫裡南的,他現在這麼困難嗎?連不到一千萬的車都變現了?」
姚牧羊白她一眼:「諾金給他融個十億八億的,我也不至於出院都坐不上大勞。」
黃微粒壓低了聲音:「你當我們不想?投資經理天天打請示,說風馳目前嚴重低估,是抄底的好機會,雪中送炭得來的客戶肯定粘性高,可是上面就是不同意。據說其他金融機構也都是這樣,池總是不是惹了什麼大人物?」
「你怎麼就認定是他惹的,不是我惹的?」
黃微粒笑了:「嚴軼說你在公司連請假都唯唯諾諾,能惹什麼大人物?那天你說跟姚總有仇,可把我驚夠嗆,等等,不會是姚總吧!」
姚牧羊斂了表情,眼底一片冰冷:「那尊神,怎麼會跟我一般見識。」
「我想也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