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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您不願傷害良人,我去找專幹那事的人服侍您,還不成?」
三個月前,奉天大帥溫晏亭染上急症,身體抱恙,久治不愈。無奈馮副官請來大仙幫其驅魔,該大仙說,若想治療此疾,需找一位剛成年的男孩,與其發生關係,吸收其陽氣方可治癒。
溫晏亭起初並不信歪門邪道,可身體卻每況愈下。若是讓日本人得到訊息,必定異軍突起,趁機攻打奉天。
溫晏亭輕咳兩聲,嗓音沙啞,「好,你去安排。」
「小遲,你真有福,這剛來三天就被軍爺瞧上了。」
「你如何知道是軍爺?」
「咱這兒有規定,一般人可不準帶回家,就得是有權有勢的才行。」
同賣身在夜竹閣的孝昌湊近他,「你身子還乾淨,到時候乖點,若是讓軍爺開了心,興許還能贖身,回去當個暖床的也好。」
蘇遲搖搖頭,「不了,我只想等五年後,回家好好孝敬爹。」
「哎呦,你咋這麼天真呢?若是做不好,讓老闆不滿意了,隔天到張媽媽那去告狀,可還要扣錢呢!」
蘇遲的錢都拿去給爹治病,「我哪裡有錢給他扣。」
「沒錢就延長賣身契的時間。」
夜竹閣因不聽話被迫延長賣身契約的人不在少數,除去扣錢,甚至還要捱打。
蘇遲愁容滿面,「我要怎麼做才行?」
「這你可問對人了。」孝昌聲情並茂講了大半天,未經世事的蘇遲一面點頭聽,一面羞紅臉。
孝昌從櫃子裡拿出一盒雪花膏遞給他,「第一次都會疼,你提前塗點這個,能稍微緩解。」
「謝了。」蘇遲接下塞進懷裡。
孝昌取出件火鳳凰花紋的斜襟旗袍遞給他,「這本是我想著哪天被軍爺選上時穿的。」
「怨我不爭氣,這麼些年也沒被瞧上。我明個兒就能贖身,衣服送你好了。」
蘇遲視線停在開衩旗袍上,「這是姑娘穿的衣裳啊。」
「現在的軍爺就好這口。」孝昌把衣服往他懷裡塞,「你放心,我定不害你,把軍爺哄開心了,就算不當鳳凰,也好過被張媽媽打罵。」
蘇遲從夜竹閣出來,便被罩住眼睛,帶上一輛車。
這是蘇遲頭一回做汽車,座椅是軟的,車窗把外面的寒風遮擋得嚴嚴實實。
一路顛簸終於到達目的地,蘇遲摘下眼罩。他坐在一張雙人塌邊,屋裡生著火,溫暖的氣息惹得他鼻尖發酸。
他兩隻手撐在榻邊往前瞧,見確實沒人後,才稍微放鬆下來。
蘇遲把棉襖脫下,搭在紅木椅背上,從裡面拿出那盒雪花膏。
這麼好的東西用在那裡,好生浪費。
蘇遲開啟蓋子,清淡的茉莉花味道撲面而來,他挖下一小塊,在手上蹭了蹭。
「嘶——」好疼。
手背上的凍瘡要開春才能有好轉的跡象。
推門聲驚擾到蘇遲的思緒,慌亂間,他將雪花膏塞進枕頭下。
隨著門扇帶來的寒意,吹在蘇遲開衩旗袍下的單薄小腿上。
他能聽到軍靴踩在地面的清脆聲音,蘇遲垂頭不敢亂動。視線範圍內沒能看到人影。
買下他的人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
蘇遲鼓起勇氣抬頭,屏風那側,透出一名穿軍裝的背影,那男人丈量高,脊背挺得直,還真是位軍爺。
八年前,蘇遲的命就是被一位軍爺救下的,他不免對這類人有與生俱來的好感,又想到孝昌此前的囑咐。
蘇遲往下拽了拽旗袍後擺,躡手躡腳走到屏風旁。
「軍爺,我、我來幫您。」
男人沒說話,兩隻手自然垂在兩側,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