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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都十七了,你怎麼還給我買這個?」
徐濡卿盯著那五顏六色的小豬,說:「我問了店主,最受學生喜歡的就是這個花色。多喜慶,生病得多喝熱水。再說上醫院去,又不是幹嗎,別整那些虛的。」
徐衍昕有氣無力地說:「我又不是小學生,誰還買豬豬俠的水杯。爺爺,起碼給買個酷一點的吧,多丟臉吶。」
「等會爺爺給你提個字,瞬間就酷起來了。」
老爺子趁他掛水時,買了支記號筆,在他水壺上寫了串個數學公式,寫完後嘖嘖稱奇,妙,真妙。徐衍昕睜圓了眼睛去看,差點吐血:「爺爺,你幹嗎在水壺上寫尤拉定理?」
尤拉定理,被稱作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數學公式,由兩個超越數e、π,兩個單位i和1;還有萬能的0組成。可以說包含了數學的全部。精華的精華。但徐衍昕比起尤拉公式,就想舔一口水果糖。他拽著老爺子的口袋,嘟著嘴唇說想吃糖,老爺子捧著他的臉,笑眯眯地說休想。
徐衍昕徹底心碎,老爺子在旁邊帶著老花鏡看sci上的數學建模論文和siulation,老爺子越看越有興致,指著圖跟他說:「這遺傳演算法的模型誰都能建,但這給出的數字誰都不一樣。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紀大了,怎麼看了前面的就忘了後面的。」
「那你休息休息。」
「那可不行,最近出了不少報導呢。」
他燒得半傻,沒糖吃,手機也被沒收,只好趴在老人家肩上看論文,聽徐濡卿自言自語。他回想去年參加美賽數模,負責程式設計的同學atlab學得不錯,但spss卻不精通,結果正巧考了個需要統計模型的,他又建模又程式設計,差點在考場上瘋掉,出來的時候差點沒昏過去,還好捧回了金獎,否則他肯定淚灑弗拉特黑德湖,但他o時就沒這麼好運了。
顯然徐濡卿也想起了他去年o的慘狀,被投以重大期望的他,沒被選上國家隊。七中連續十二年,每年都有人入選國家隊,但這回卻敗給了一中。徐濡卿看出他的心事,拍拍他的肩膀說:「高一能進集訓隊的本來就少,沒事,還有兩次機會呢,再說,拿個國一也不錯了。」
他靠著徐濡卿的肩,輕輕地說:「爺爺,如果我說我不想再比了,你會怪我嗎?」
徐濡卿手一頓,說:「當然不會了,你別聽你媽瞎說,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不用實現任何人的夢想。」他點點頭,又露出個巨大的笑容,說:「那您得替我擋著點,我媽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扒了我的皮。」掛了三小時鹽水,頭上貼著個冰寶貼,爺倆都是吃貨,跑了兩公里去吃地道的蘇州面,湯如琥珀,三兩鱔絲龍鬚洗面,臥一塊燜肉。
徐濡卿先替他檢查桌角,又替他抹了把筷子上的毛刺,才遞給他。徐衍昕頭髮鬈著,沒梳,穿了件高領羊絨衫,外面搭了件亮紅色棒球外套,喝了口湯就渾身暖融融,剛下脫外套,就被徐濡卿摁住了手,叫他再捂一捂,徐衍昕道:「捂不好的,奶奶在又要說您老古董了。」徐濡卿不以為意地說:「那老太婆事情多,別理她。」
他沒敢接話,要是奶奶在場,估計又是一場世紀大戰。縱使爺爺奶奶都是p大畢業的高材生,但對待中醫的看法截然不同,他的奶奶是醫學會理事,完全的西醫派,稱中醫為古代醫術,不算科學,是門玄學,但老爺子信中醫,平常還去推拿針灸。
他至今記得小時候,奶奶對爺爺說的那句,徐濡卿,研究你的數學題去,少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氣得老爺子差點絕倒,至此以後,兩人的醫藥箱都是分開擺的,你管你的中西結合,我管我的科學西醫,作為夾心,徐衍昕沒經歷過「你更喜歡爺爺還是奶奶」的奪命問題,但經歷了「昕昕該不該喝板藍根」的世紀罵戰,徐昭對此不屑一顧,沈峰和他是牆頭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