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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下來,恍若隔世。
天上人間,溜走多年。
第二天趙均起床的時候,陳恪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也許是手臂壓的有點久,他的眉輕輕皺起。
趙均看著陳恪,慢慢出了神。
窗外半池春水,盈盈春色。
陳恪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趙均趴在他旁邊,早已睡著,而他一動,背上蓋著的外衣就落了下去。
趙均的頭髮散著,把他的臉遮了個乾淨,身上的衣袍松鬆散散的穿著,幾節指尖從黑髮中漏出來,在這一團黑中反倒有些別樣的好看。
陳恪輕手輕腳的站起來,結果因為坐的太久,腿完全沒有力氣,他剛一站起,又瞬間坐了下去。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等到腿不麻之後,站起來,走到趙均身後,把手上的外衣披在趙均身上。然後,他就草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也不管頭髮還散著,就這麼開啟門走了出去。
趙均等到門合上之後,慢慢睜開眼睛,眼裡是一抹淡淡的興奮。
他怎麼能讓陳恪知道他就這樣趴在他旁邊,看了他一早上。
趙均又這樣一動不動的趴了會兒,等到陳恪再次推門回來,他被嚇得抖了一下,心裡一片驚疑不定。
陳恪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抖了一下,覺得趙均應該也是因為坐久了血脈不暢起不來才繼續犯懶趴在那。
趙均聽著陳恪一步步走過來,走到他身後,掀起還在他身上的衣服,說,醒了嗎?醒了起來吃飯,別趴著了,等下帶你去看戲。
趙均悶悶的嗯了一聲,蹭起來,心裡說不清楚是種什麼感受。
那種希望陳恪明白他其實是看了他一早上而不是睡著了的願望落空了的感覺,真的有點不好受。
陳恪看著趙均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有些迷惑,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是沒睡醒的緣故,於是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朝著趙均招招手,讓他過來洗漱。
趙均抬頭看他,陳恪整個人融化在晨光中,身上萬古不變的灰白色衣袍被染上暖黃色的光,一頭青絲披散下來,末尾剛剛及腰。窗外一支梧桐伸進窗來,綠油油的,陳恪一隻手放在翠綠中,指骨分明。眼尾微微上挑,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他。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掩去眼中不自主流露出來的情緒,抬步向陳恪走去,緩緩沒入晨光中。
不緊不慢的在陳恪的注視下洗漱完的趙均,臉有些微微發燙,他問,怎麼了嗎?
陳恪撇撇嘴,搖搖頭,又皺皺眉,做完這一系列表情之後,又嘖的一聲,轉身走向了梳妝鏡。
趙均在他身後不明所以,陳恪散開的發拂過他的手背,癢癢的。
陳恪拿起桌上放著的木簪,本來想像往常一樣,綰一個髻,就這麼解決了。結果他的手一抬起來,瞬間就疼的放下了。
趙均見了這情形,默默的走過去,站在他背後,看著鏡子裡的陳恪,說,將軍,我來吧……你手受傷了,害怕傷口裂開……
趙均心下忐忑,撇開眼不去看他,轉而把視線落在面前這青絲上。
他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陳恪說,行吧。說完後,就這麼坐著不動了,一副由著他的模樣。
趙均暗中撥出一口氣,伸手撩起陳恪的長髮,動作嫻熟的綰了起來。
陳恪看到趙均的動作停了,他就把自己手中的木簪遞給他。
趙均一接過來,就覺得這木簪不一樣,隱隱約約的有一股暗香,細細聞卻聞不出來,只是偶爾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沁人心脾。
他看著這個簪子,尾端刻著一支將開未開的桃花,別有一番,嗯,風情味。
陳恪看著趙均的視線靜止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