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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瑞恩是蘇粒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半個朋友了。」當著對方親人的面,話總歸要委婉一些,「他人很熱情,就是有時候太直接。」
「比如?」
「上次他來圖書館找我,硬要把支票塞給我,嚇了我一跳。」說到這裡,姚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急忙捂住嘴,「對不起,我不是在告狀。」
「我知道你沒有。」誘導這段對話發生的鐘淺錫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只是指了指她的瓷碗,溫聲提醒,「你的湯要涼了。」
話題被絲滑地扯開,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姚安自覺說錯了話,不再問東問西,老老實實地開始喝湯。碗底快清空時,一抬頭,才發現鍾淺錫只是看她,並沒有動餐具。
「你不餓嗎?」姚安愣了一下。
鍾淺錫看了一眼表,距離禮拜日過去,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
「我不能吃。」他解釋道。
食慾和性|欲不可饒恕,索多瑪就是因為這樣的罪行,被降下的天火覆滅。
「可被釣上來的魚已經死了。」姚安疑惑,「這難道不是罪嗎?」
單純也是一種力量。
鍾淺錫的眼睛裡一閃而過些意外,有那麼一會兒沒出聲。
而很多年之後,姚安才意識到,那是認識對方以來,她說過的最聰明的話。
因為在那一刻,她觸控到了一點真實的鐘淺錫——那些他所遵循的、抗拒的、自相矛盾又束縛著他的東西。
只可惜姚安摸到的太少了。
只有一點點,不夠當時的她理解,也不足以留下痕跡。
就好像鍾淺錫眼裡的意外很快消失,重新微笑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一會就開始。」
船在一個小時後抵達碼頭,那碗湯放到最後,也沒有被解決。
像所有體貼的情人一樣,鍾淺錫在分別前吻了姚安的額頭。很輕,很淺,羽毛似的。
「晚安。」他紳士地說。
閣樓上的燈亮起,又熄滅。鍾淺錫目睹著這一切發生,在路邊抽完一支煙,才重新上了車。
那個晚上,他睡了四小時。
因為紐約和洛杉磯有三小時的時差,證交所交易的準備要趕在七點半前完成。除開這些,當天還有兩場重要會議,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一刻不停。
達拉斯的那場買賣只是開端,他有更大的計劃要做。
「我想鍾老先生如果知道這些,可能會不高興的。」晚些時候,秘書米勒送來合同,說得很委婉。
當一個美國人jsg都學會繞著圈子講話,那就充分證明這件事很棘手。
鍾淺錫指尖敲擊桌面,抬起眼睛:「那就不要讓他知道。你說對麼?」
秘書米勒會意地點頭。離開辦公室之前,想到什麼,又再度折返:「對了,瑞恩先生一直在休息室等您結束會議,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鐘頭。」
鍾淺錫把靜音的手機翻過來,滿螢幕果然都是來自弟弟的簡訊。
他粗略看過一遍,開口:「讓他進來吧。」
短短一分鐘之後,一頭小捲毛就「呼」地閃現在了辦公室裡,語氣委屈極了:「哥!」
「怎麼?」
「你為什麼要停我的信用卡!剛剛想買雙鞋,結果都刷不出來了!」
鍾淺錫筆尖沒停,把一份檔案簽完,才回答:「因為你不聽話。」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訓誡的。就像蜜糖之後,總是跟著荊條。
瑞恩愣了一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憋屈地大嚷:「我只是覺得姚安有意思,逗一逗她,這樣也不行嗎?」
鍾淺錫把紙張翻到下一頁,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