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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之後,他已經不會如同剛來到安培宅時那樣,各種風中凌亂;但每每看到眼前這個少年在做出一些其實本應是少年該有的正常反應,卻因為對方是安培晴明而讓他產生各種難以接受的錯覺。
傳說中的安培晴明大師,於後世的術者們而言,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啊!
可是,你把一個說話還漏風的小屁孩當成神來看試試!絕對是對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考驗。
“成人了的話,晴明現在已經領了差事了嗎?”昴流有點後知後覺的問道,雖然已經是沒落了的貴族,但畢竟流有皇室的血脈;他記得晴明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已經得到過準確的訊息,只要舉行過元服禮,晴明就可以入職當差了。
“沒有喔,我開始修習陰陽術了。”晴明聽後,笑著和昴流說道。
“誒!?”昴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雖然知道眼前的這位總有一天會如同歷史所記載的一般,在陰陽術上展現出驚人的天賦,併成為能流傳千古的傳奇人物;但一直聽著對方說要當然武將的昴流,還以為對方會先入職為侍從之類的小官,等到遇到某種機緣,才開始修習陰陽術。畢竟從歷史上來看,安培晴明在以陰陽師的身份出名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了。
“昴流你說過吧。”晴明扶著昴流坐到過道上,看著院中的景色:“我的母親,她……如果我要去見她的話,不是陰陽師是不行的吧。”
“如果思念的話,就來尋找吧……和泉最深處信太森林,葛之葉……”昴流慢慢的念出當初為了哄騙一直哭的晴明,而說出的那首傳說中葛葉在離去時留給晴明的歌謠;神情有些複雜。
當初,在被葛葉送到安培宅後,她匆匆與丈夫告別後,就帶著還是白狐的藏馬離開了,都未曾與年幼的晴明見上一面;而到處都找不到母親的晴明則把他當成了趕走母親的壞女人……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混亂日子。
花了近十天的時間,昴流用記憶中的這段歌謠好不容易安撫了年紀的晴明,並且讓對方相信了自己真的是男性(為什麼這個義骸變成的身體沒有性別特徵啊啊啊!),他就因為義骸使用過度而直接陷入了冬眠似的沉睡狀態中。
足足睡了整整一年,才再次轉醒過來。
而那時候又大了些的晴明,已經接受了家中有一個天天睡著不動的怪人,並且這個怪人是他找回母親有唯一線索。
因為晴明的父親還有官職在身,不能天天在家照顧兒子,而家中又沒有其他的管事者,所以昴流清醒後,對方就把教導年幼的晴明的重任交付給了據說是妻子的遠方親戚的他。
從此他就過上了,清醒一個月左右,然後義骸所儲存的能量用完,陷入冬眠半年到一年時間不等,再清醒一個月,這樣的迴圈當中。
“昴流是陰陽師吧?”晴明的聲音打斷了昴流的追憶,他側過頭看著昴流有些神秘的說道:“我知道的,一般人怎麼可能一睡就是大半年,你的這具身體……其實不是你本來的身體吧?每次你沉睡的時候,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全身冰冷,連呼吸都幾乎察覺不到,也感覺不到心跳……當初如果不是我能看到你的靈魂還在這個軀殼上,你在第一次沉睡的時候,就會被父親當成猝死而入土安葬了。
“誒?是這樣嗎?”並不知道自己沉睡的時候是什麼情況的昴流有些驚訝。
“所以,教我陰陽術吧,昴流。父親已經不再使用陰陽術了,而且我能感覺得到,他並沒有你強;至少他的靈魂如果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是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再依附於另一個身軀上行動的。”晴明說著躺倒在走廊上,抬手伸開手掌,然後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著天空,慢慢的握緊成拳:“我要去找母親,我要問她,為何要拋棄我和父親;我也要成為有名的陰陽師,父親為了母親而放棄的道路,我絕對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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