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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蘇珊。&rdo;她說。

&ldo;蘇珊&iddot;波瑪倫斯。&rdo;

&ldo;我是梅蒂雅。&rdo;她的聲音低沉，乍聽起來不帶口音，像外國人在講話。一個異鄉人，蘇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跟她走進屋內。屋內給蘇珊的感覺，簡直就是一間最簡單的幾何藝術樣品屋‐‐淡黃褐色的牆，灰褐色的寬幅掛毯，兩邊牆上各有兩個鑲嵌的臺架，所有的裝置，連同地毯都是同一色系‐‐喔，好高檔的設計‐‐連地上擺放的灰褐色靠枕，都經過細心的搭配。天花板有成排的軌道燈，左手邊的牆上，有一塊三英尺高、四英尺寬、沒裱框的單色畫布，上頭只有一方黃棕色矩形圖案。這畫並不簡單，更有結構和色調，說明藝術家是頗費了一番苦心。總之，這裡跟她想像的差距太大，害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ldo;對不起，&rdo;她趕緊用手遮住嘴。

&ldo;顏色，對吧?&rdo;梅蒂雅說。&ldo;很原始，是不是?我應該把自己的產品塗上去，但我沒法弄得那麼清爽。&rdo;

&ldo;天啊，這是小嬰兒便便的顏色，我怎麼沒想到?&rdo;

&ldo;那你剛剛笑什麼?&rdo;

&ldo;我還以為我會來到一個吉卜賽市集呢，&rdo;她說，&ldo;雖然市集很少在十五樓。我完全傻了。我以前當然穿過耳洞，但跟這好像是兩回事。&rdo;

&ldo;是不一樣，&rdo;梅蒂雅說著，接著用手捏捏蘇珊的耳垂。蘇珊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她今天戴的是哪副耳環。是淚滴狀那副，金框中間鑲了琉璃。算是一份禮物，去年生日，她買給自己的禮物。

梅蒂雅戴的是最簡單的金環扣。更簡潔明快，蘇珊心裡想。

那雙杏核眼‐‐蘇珊現在看得比較清楚了，瞳孔周圍的虹彩是明亮的綠色，有可能是隱形眼鏡，不過，長在這怪人身上的東西，實在沒把握說得準。杏核眼仔仔細細地打量她。&ldo;完全傻了，&rdo;梅蒂雅說，彷彿這句子是蘇珊發明的。&ldo;可也刺激，是吧?&rdo;

她可以感到被梅蒂雅捏過的耳垂，隱隱跳動。有可能嗎?那地方剛巧有血管，所以才會動嗎?

&ldo;有一點。&rdo;她說。

&ldo;你希望在奶頭上穿洞?&rdo;

&ldo;是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你害怕什麼?怕痛?&rdo;

&ldo;很痛嗎?&rdo;

&ldo;會有感覺，&rdo;梅蒂雅說。

她的面板是暗金色，一部分可能是太陽曬的，她看起來像那種愛曬太陽的女生;也可能是種族混合的結果，亞洲人、非洲人、歐洲人均勻混和的結果。

&ldo;我想，&rdo;梅蒂雅說，&ldo;完全沒痛感的話，你會覺得失望的。話要說回來，到底什麼叫痛?有人說，在感覺上人最容易犯錯。你喜歡吃辣嗎?&rdo;

&ldo;吃辣?&rdo;

&ldo;喜歡辛辣的，不喜歡麻辣。印度咖哩、墨西哥紅番椒、四川餐館的大辣、泰國料理的五星辣。&rdo;

這算是考試嗎?&ldo;越辣越好。&rdo;

&ldo;一個一點辣都不沾的人，&rdo;梅蒂雅說，&ldo;當她把一根紅番椒放進嘴裡的時候，感覺大概跟現在的你差不多。她無法品嘗辣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