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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文澈承認,他放棄做網拍非要去坐格子間,甚至執著於大平臺大品牌,多少有跟麥池雪對著幹的賭氣心態、也有想在麥池雪面前揚眉吐氣的成分在。他在職場上野心勃勃,他想成為驕傲的人上人,說起來目的有點可笑,那就是讓他媽閉嘴,不要再對他的人生選擇指手劃腳,不要再出現今天晚上在車裡的對話。
麥文澈許久才平息自己洶湧的反叛思緒,柔聲細語地問起他媽怎麼會接觸到這種投資騙局。
見對方態度友好起來,麥池雪這才說是在廣場舞跟那人認識的,那人剛開始沒說是要投資,天天噓寒問暖,還老上門來跟她打牌,一來二去才熟悉的。
後來就開始跟她說在做一個中央扶持的專案,要拿出多少千噸黃金來打造什麼金鼎,以後還會上市,現在先買原始股票。
反正狗屁不通的邏輯,而麥池雪居然相信了。
麥文澈聽得腦仁發痛,他媽不算是那種被人忽悠兩句就上鉤的人,看來騙子的確做了漫長的滲入鋪墊,才降低了麥池雪的警惕心。
氣歸氣,吃一塹才能長一智,麥文澈拿著派出所列印的資料,認認真真地給麥池雪分析這個騙局都是怎麼操作的。
口水都要講幹了,麥池雪才懵懵懂懂地似乎說服了。
講到後面,麥池雪興致勃勃地問他要不要蒸個螃蟹,說在小區裡的誰誰哪裡買的,新鮮又大隻。
麥文澈沒什麼心情吃,直接拒絕了,說待會兒還要回去。
麥池雪不太高興,說:「都回來了,今晚就在家住,明天再回去?」
麥文澈捏著發痛的眉根,含糊說:「明早還有早會,這邊回公司太遠。」好說歹說才婉拒了留宿。
開著車從他媽小區出來,準備回自己的住處。晚上10點,對面往郊區的車道燈光閃爍,這邊的車道卻行人稀疏一片寂寥。他默默地搖下車窗,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撐在車窗邊。
前面街角又經過了江南派出所。
「我跟他,不是,不是那種關係」
麥文澈腦海里忽然回閃起這句話,鬼使神差地一轉方向盤,車子又往派出所開去。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怎麼突然又回來了。他跟麥池雪在家折騰了那麼久,可能明榛那邊也搞好離開了。
他坐在車裡,愁悶地在扶手箱裡摸出一包煙。他平時沒什麼菸癮,但到了這個職位應酬也多,所以還是學會了抽菸。然而煙還沒來得及點上,看見明榛跟杜培並肩從派出所走了出來,他趕緊把車窗搖上。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似乎是在等車。一會兒後有車停他倆跟前,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前車徐徐離開,麥文澈突然發動了汽車,不遠不近地跟了進去。
跟了十幾分鐘,車子在前方靠邊停下了,然後杜培從車裡下來了,跟車裡的人做了個揮手的動作,車子又開走了。
所以他倆真不是那種關係?
麥文澈疑惑了下。
他明明記得杜培掛在明榛身上說什麼「這輩子跟定你」什麼「愛你」之類的話——所以,有可能還只是杜培單方面追求?
麥文澈搞不懂這兩人的關係,但至少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倆沒住一起。
跟車計程車思考間,車子停在一個小區門外,明榛下了車。直至人影消失在路燈下,麥文澈才驅車離開。
春暉花苑,一個挺舊的老小區。離自己住的地方就20分鐘,算挺近的。
麥文澈在回家的路上各種胡思亂想,突然又生一股煩躁,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在跟自己曖昧過、談過戀愛的物件中,明榛不是最帥的,不是最有錢的,更不是最有趣的。
他有些時候也不懂自己,到底放不下明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