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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緋連聲應好。
院子裡有芳草氣息,更隱有風聲,攜著暗香輕拂而來。
唐緋看著江展羿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頓,忽又喊了一聲:「猴子。」
江展羿回過頭來。
「昨天,就是昨天夜裡,我瞧見你半夜起身,揉了揉左腿和腳踝的穴道。你的腿……是怎麼了?」
江展羿聞言,表情明顯一僵。
唐緋與他隔得有點兒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這會兒不開心了。
等了半日,江展羿垂下眸子,低聲道:「……沒事。」
唐緋想了一下,又認真地說:「你要真有事,就告訴我。唐門雖然是用毒的,可醫毒不分家,說不定我能給你治治呢?」
江展羿愣住,頃刻,他又笑起來:「你別藥死我就行了。」說罷這話,背過身,朝她擺了擺手。
山中短歲月。也不過轉眼,唐緋就在雲過山莊住了十來天。
雲過山莊有東西南三個院落。其中,西院最小,唐緋與泰嬸住在此。江展羿和姚玄等四個領頭的住在南苑。其餘的弟子都在東院。
東院後頭,還有一個練武場。練武場外山林蔥蘢,碧樹成陰。
雲過山莊共有弟子百餘名。江展羿是莊主,下面三個分堂。這三個分堂的堂主,其中一個,便是初來那日見到的「書生」姚玄。另外兩個分別是「胖頭」孫三,和「豹子」齊壽。
逾春入夏,山中依然清涼。後山的石榴花開了,一簇一簇紅似火。
這一日,唐緋用過早膳,正幫泰嬸收碗筷,便撞見姚玄。
姚玄前幾日隨江展羿去常西城了,看這模樣,是剛趕回來。
唐緋瞧見他,很是高興,招呼了一聲「安和小哥」,又左右張望:「怎麼不見猴子?」
姚玄笑道:「莊主一回來,便去練武場看大夥兒比武了。」微微一頓,又問,「怎麼,阿緋姑娘有事?」
唐緋本不欲將尋找尹緒的事說出去。可轉眼已經入夏,她若再不下山,拖到秋冬兩季,天寒地凍,便不好辦事了。
思及此,唐阿緋點了點頭:「安和小哥,是這麼一回事……」
辰時日頭漸盛,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姚玄聽唐緋言罷,挑起眉梢:「原來阿緋姑娘也與親人失散了?」
話一出口,心頭又嘆一聲,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唐阿緋道:「也不算失散,我娘親去世了,老三叔過一兩年就能回來。只這一個堂弟,我得去找他。」
姚玄沉吟一陣:「也並非不能下山。只是阿緋姑娘是莊主帶回來的,若要離莊,還得請示過莊主才是。」
練武場,日光燉耀,百十個弟兄圍成半圈兒。
場子中心,胖頭孫三反手持棍,身子一轉,便朝對手的手肘,腰間,膝蓋連打三下。對手不敵,敗下陣來。
胖三連贏五場,得意非常。他將棍子在手中一轉,高高舉起,嚷道:「老大,天天練武,哥幾個什麼時候娶媳婦兒啊?!」
此言出,眾人一陣鬨笑。江展羿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胖三又嚷道:「我沒說錯啊!大夥兒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討媳婦兒了。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啊,昨個兒個泰嬸兒收了你們被條去洗,好幾條都是濕的——」
眾人聽了這話,笑得更歡。
頃刻,人群中便有人接話。
「胖三,那被條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是啊胖三,看完春宮,怎麼管不住自己的鳥蛋子呢?」
胖三聞言,卻不搭理,繼續朝江展羿喊道:「老大,你瞧上哪家姑娘沒?要沒瞧上,我看唐妹子就不錯,你就收了她吧!你成了家,兄弟夥兒才敢風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