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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正經談場戀愛的。你想啊,哪個男人能接受這個?想交男朋友就得隱瞞自己的職業,這樣遮遮掩掩怎麼能長得了。一旦男方發現真相,一切就都結束了。男人的自尊受不了這種傷害。”阿容苦笑著說。
“她跟你說過未來的計劃嗎?”
“她說過想攢錢開個鮮花店,不想一直當陪酒小姐。”阿容想了想,補充道,“在開起花店之前,她說她不想考慮別的。”
“那你怎麼看她被殺這件事?”佩琴問道。
“也許兇手來飯店找她陪過酒,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然後過了幾天約她出去吧。不過,也有可能她與兇手遭遇的方式與陪酒啥的沒關係呢。”
“嗯,你說得有道理。”
“佩琴,你不會是警察吧?”阿容忽然這樣問道,看上去神情嚴肅。
“我怎麼可能是警察!”佩琴答道,“我從雲南插隊回來就一直在四海飯店工作。我們飯店是國營的,一直虧損。我們大廚還說呢,應該與時俱進改革經營。你能給我們點建議嗎?”
這話不假,阿容也許真的能幫到四海飯店。只是佩琴並不希望看到自己工作了多年的飯店也跟三陪小姐扯上關係。
“我跟你說啊,佩琴,”阿容說道,“喬春燕前陣子可能碰上什麼事兒了。她死前三四天吧,有個傢伙孤身一人去明河飯店,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來買春的人。喬春燕去勾搭他來著,不過那晚倒沒出什麼事兒。”
“那人長啥樣?”
“他不像是那種暴發戶,要不我也記不住。怎麼說呢,他看上去像個紳士,中等個頭。哦,對了,好像還戴了一副茶色眼鏡。不過不是那種太陽鏡。反正很少有人會在大冬天戴那麼個眼鏡。”阿容比畫著。
“事後喬春燕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她回來的時候都半夜了。那晚她陪了個老主顧。”
“她平時用手機嗎?”
“據我所知她不用手機,她住處好像也沒電話。我每次聯絡她,都要打電話給她三樓的鄰居。那個電話號碼很少有人知道。”說到這裡,阿容笑了笑,“我想我該去梳妝打扮一下了,晚上還要工作呢。沒準我就穿個紅旗袍去,多性感啊。”
十二
清晨,一個碩大的包裹送到了陳超的家中。是局裡發來的,裡面裝著許多報紙和近期的調查報告,以及於光明調查那位翁先生時錄的磁帶。
陳超本來打算今天看一些宋代和明代小說,看來計劃又泡湯了。他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始閱讀於光明提供的材料。
桌上的茶是昨晚上沏的,早就涼透了。一般人不喝隔夜茶,但陳超是個例外。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包裹。這是從上海圖書館送來的,主要是一些心理學書籍。
陳超在大學時代就對弗洛伊德和榮格的文藝評論頗感興趣。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發現自己依然能理解那些艱澀的心理學名詞。比如說此刻映入腦海之中的“集體無意識”這個詞。他忽然意識到,在之前讀過的那些愛情故事中,結尾處之所以會出現那些讓人不爽的轉折,正是這個“集體無意識”在起作用。
或許在紅色旗袍殺人案背後,也有它的影子吧。
新中國成立之後許多年間,人們都不願承認心理疾病的存在。甚至有人認為,只要遵照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教導,就不會染上任何身心疾病。如果有人承認得了心理疾病,就得在勞動中改造自己。心理學在當時被稱為偽科學。在實踐中也不存在心理分析,即便有心理醫生,也沒人會去看。因為,自己口中的心理問題,在旁人看來就很可能是一個嚴重的政治問題。直到改革開放之後,心理學才恢復了其作為一門科學的地位,得到重新發展。不過多數人對於心理疾病之類的話題,還是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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