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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方式。”
“聽起來真像在演講。”
“對我來說,這部小說的創作正走到一個關鍵時期,生與死的問題讓我很是糾結啊。這園子能讓我的心靜下來。”陳超看著洋房的後花園說道。
“看來您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是隨意為之,”賈銘也把目光投向了洋房後花園,但他的表情很平靜,“無論今天是警察陳隊長請我還是作家陳先生請我,能與您共進晚餐都是我的榮幸。”
“我現在還不餓,”陳超說道,“如果您也不餓的話咱們可以先聊一聊。”
“好啊,我也不餓。”
“好極了。”陳超轉身對白雲說道,“我們要單獨聊聊,你先出去吧。”
“好的,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就搖一搖桌上的銀鈴。”白雲轉身走出包間。
“說起我這部小說,”陳超對賈銘說道,“首先得宣告一點,我目前還沒寫完。書中一些人物暫時還是無名氏,因為我還沒給他們起好名字。為了敘述方便,我權且稱呼主人公為J先生吧。”
“呵,有意思。J先生。跟我名字拼音的首字母一樣。”
賈銘依然顯得很鎮定,甚至有些大膽地跟陳超開起了玩笑。陳超也很明白,目前還不是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時候。就像打太極拳一樣,一招一式都有它本身的順序,不必心急。
陳超拿出那本《中國畫報》,放到桌上。
“咱們就從照片開始,”他不緊不慢地掀開雜誌翻到照片所在的頁碼,“從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說起吧。”
“哦?”賈銘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門。
“講故事嘛,可以從很多種角度入手。但最方便的還是用第三人稱來講,您覺得呢?”
“怎麼都成,反正是您來講。我聽說您以前學的是文學專業,怎麼就當警察了?”
“‘時勢造英雄’啊。您也知道,八十年代那會兒,大學生畢業都是國家分配工作的。其實大家基本上都沒的可選,國家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唄。小時候都有理想,長大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不是嗎?”陳超用手指了指雜誌上的照片,“這張照片大概是六十年代初拍的,上面那個小男孩兒就是J,論起來他應該比我大幾歲。看看,照片上的他多開心多朝氣蓬勃啊,而且還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媽媽疼他愛他。你看他脖子上的紅領巾,我想,那時候他心裡想的都是將來如何為祖國建設作貢獻吧。”
“陳隊長果然有作家風範,您請繼續。”賈銘說道。
“照片拍攝的地點應該是一座洋房,大概跟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差不多。照片上那個園子簡直跟咱們身後這個一模一樣呢,只不過照片上看應該是春天。您可能知道,這個老洋房飯店從前也是一處私宅。”陳超頓了頓,繼續說道,“六十年代初,國內處於‘文化大革命’前夕,所有事情都開始逐漸走向以階級鬥爭為綱的道路。不過咱們這位J先生的童年依然很幸福,他的祖父曾是一位成功的銀行家,新中國成立後家境也還算富裕。他是家中的獨生子,父母都在音樂學院工作。他很愛自己的母親,在他眼中,母親是一位年輕漂亮又聰慧的女子。最重要的是,母親也非常愛他。
“的確,J的母親是一位出眾的女子。據說當年有很多人擠破頭去聽她的演奏會,為的就是一睹她的芳容。她在生活中很低調,可她的美貌和氣質還是被一位攝影師發現了,他煞費苦心地說服這位美麗的女教師為自己當攝影模特兒。於是在那個春天的早晨,他在她家中後花園為母子二人拍下了這張照片。那個明媚的早晨,大概是J先生童年時代乃至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他的笑容和陽光交織在一起,被膠片完美地定格。
“可那張照片拍完沒多久,‘文化大革命’就爆發了。J先生一家陷入到無休止的災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