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樓道裡面的燈昏昏暗暗的，窗外的風聲與滋滋電流聲縈繞在耳邊。

走到三樓停下，她從口袋裡面摸出鑰匙, 剛開啟門, 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房間內一片狼藉，客廳的白色瓷磚上滿是雪水融化後留下的灰黑色腳印，櫃子上的抽屜全部敞開, 被翻動的痕跡不容忽視, 椅子東倒西歪地扔在地上, 茶几上的水果和杯子也被砸在地上，汁水外溢，滿地狼藉。

宋靜原第一反應是家裡進了賊, 她心口顫了下, 抓著門框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一邊喊著&ldo;奶奶&rdo;一邊換掉鞋子進屋開燈。

&ldo;奶奶?&rdo;

無人回應。

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 宋靜原感覺心臟急速下沉著，推開臥室門, 白髮蒼蒼的老人倒在沙發上，她臉色蒼白, 眉頭緊皺著，額頭上都是虛汗。

胸口極其艱難地起伏, 像是呼吸不順。

宋靜原跑過去將老人扶起, 一邊在她耳邊喊著&ldo;奶奶&rdo;一邊在口袋裡面找手機，因為過於慌張, 費了好大勁才把手機從口袋裡面拿出來。

她顫抖著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和醫院報上了自家的地址, 等著救護車來的時間, 她將奶奶抱在懷裡，眼淚一顆一顆往地板上砸。

她太害怕了。

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奶奶到底是怎麼了。

她好怕奶奶真的有什麼事。

恐懼與無助感像是海浪般將她淹沒，宋靜原抬手胡亂抹開臉上的眼淚，發抖的指尖劃開螢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給陳硯撥通了電話。

對方接通的很快。

&ldo;陳硯。&rdo;宋靜原努力壓抑著聲音中的哭腔，&ldo;你走遠了嗎?&rdo;

沉穩的男聲從聽筒裡面傳來，像是一劑定心丸：&ldo;沒，就在你們家樓下，怎麼了?&rdo;

&ldo;我奶奶好像出了些意外……&rdo;宋靜原哭得有些喘不上來氣，&ldo;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你能過來幫我一下嗎?&rdo;

陳硯幾乎是一刻也沒猶豫：&ldo;門牌號發我。&rdo;

&ldo;別怕，我馬上來。&rdo;

陳硯不到三分鐘就到了宋靜原家。

他大步進了臥室，看見宋靜原抱著老人坐在沙發上，素淨的臉上沾滿了淚痕，眼眶和鼻子都沁紅，那對清澈的眸子裡寫滿了恐懼與害怕。

心口隱隱抽痛了下。

宋靜原看見他進來，情緒莫名被戳破，眼淚流得更兇了，連帶著肩膀跟著抽動：&ldo;陳硯，我好害怕。&rdo;

陳硯過去在她身邊蹲下，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讓人感到一瞬的安心，粗糲的指腹輕輕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珠。

四目相對，他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深邃。

&ldo;別擔心。&rdo;陳硯開口，&ldo;肯定不會有事的。&rdo;

-

救護車在十分鐘後趕到。

奶奶被推進診室裡做進一步的檢查，宋靜原失魂落魄地守在外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下唇被咬出一道血色。

窗外又下起了雪，雪夜中的萬物都趨於寂靜。

陳硯在樓下接了個電話，回來看見小姑娘瑟縮地抱著胳膊，髮絲胡亂垂在兩側，面板被照明燈對映出一種近乎於病態的白。

像是漂浮不定的浮萍。

他上前幾步，輕輕喊她的名字：&ldo;宋靜原。&rdo;

宋靜原回神，她覺得自己好累，甚至連抬手擦去淚痕的力氣都沒有，漆黑的